“快給他帶進船艙換件衣服,喝下熱水去。”做完這一係列動作,花想容氣也不喘,看得旁邊一些士兵目瞪口呆,心中暗道不愧是老大的女人,手中卻也不停,扛著海豹就進了船艙。花想容故技重施,又飛回海龍號上。
見花想容落地,秋落轉過頭微微一笑:“幹得漂亮。”
這會兒覺得我幹的漂亮了,我長得漂亮你怎麼看不見?花想容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沒好氣道:“沒你漂亮!”
海中的戰鬥並未因為小舟被毀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看得花想容暗暗心驚,這是親兄妹之間的打鬥嗎?也太不要命了吧!這些海匪像是沒見過世麵一般,死死盯住海上的動靜,倒吸冷氣,確實,他們也隻是海匪,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麵。他們之間吹牛,也不外乎說些岸上的娘們兒多漂亮,見過的魚有多大,島主一夜糟蹋了幾個被打劫的閨女等等話題,無關痛癢。
不管看台上的看客們反應如何,海中的戰鬥依然激烈。
林憶楠一個不慎,身中兩爪,左肩被撕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細嫩的皮肉泛著血光,每每帶著鹽分的海水濺到肩頭都會帶起刺痛感,看樣子很不好,卻也還咬牙揮動巨錨,在海中,她就像個女戰神,跟秋落剛見到她時不可同日而語。
林海龍也不好過,胸口被海龍錨砸中,即使借著海水的阻力抵擋了一下,林海龍還是覺得胸腔氣血沸騰,感覺一股逆氣上湧,隨時可能吐出血來。
二人沒有因此罷休,失去了小舟的支撐,二人索性泡在海水裏打鬥,像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花想容麵帶憂容,精致的眉頭就沒鬆開過,幾次三番想要跳出去救,都被秋落拉了回來。秋落說:“她們兄妹間的事情,總要有個了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憶楠會處理好的。”
掙不開秋落的阻攔,花想容隻要恨恨的跺跺腳,眼睜睜看著海中的兄妹倆廝打。
估摸著是在海麵上打的不夠過癮,兩兄妹索性潛進了海水下麵,海上風浪大,圍觀的雙方隻能見到模糊的影子在水下翻騰,二人水性好,打了一炷香的功夫還不冒頭。
任怒不禁握緊了鋼叉,暗想:“該不會同歸於盡了吧?這對苦命的兄妹,死了倒也清靜,免得老子一天到晚還要對這廝賠笑臉……不過林海龍這一死,我拿什麼對付秋落?”想到這,任怒不禁憂愁的看了一眼對岸與身邊的人談笑風生的秋落,幽怨的呸了一句:“老子可不是他的對手。”
海底的打鬥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海麵不時翻出波浪,突然,海麵上爆發出兩股衝天的大水柱,二人雙雙被頂出水麵。
林海龍出了海麵之後隻是麵白如紙,帶著尚有的意識揮舞兩隻鐵爪,急急往任怒所在的指揮船上遊去,但看起來傷無大礙。上船後,任怒帶著笑臉道:“幹得不錯,海龍。”
而林憶楠則沒那麼樂觀了,被水柱炸出海麵之後便一直閉著眼,暈迷著往毒蛇島船隊的方向飛了過來,在空中劃著一道嬌小的弧線,連一直不曾立身的海龍錨都脫手了。
花想容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在海麵上如履平地,輕飄飄的把昏迷的林憶楠接到了手中,蓮足輕點又回到船上,一臉愁容。
秋落也跟著飛了出去,接住了掉落的海龍錨,頓時齜牙咧嘴:“真他娘的沉。”但還是抱住了海龍錨,就往船上去,半空中,秋落手一揮,大吼一句盜匪們的行話:“風緊,扯呼!”
三十艘被裝點的綠油油的戰船接到命令,齊齊調轉船頭,往來時的路上劃去,一時間喧嘩聲大作,樹倒猢猻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任怒怎麼會讓他們白白跑掉?這是個趁勝追擊的好機會,久經沙場,任怒知道,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到了。任怒高舉鋼叉,大吼:“龍王島的兄弟們,追擊!”
“吼,吼,吼!”士氣高漲的龍王島海匪們一個個興奮的紅了眼,加足了馬力劃船,從後麵奮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