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寧麵露憂思之色,蘭香隨又道:“想安少爺當年,在外麵也算是頗有幾分名頭的,江湖當中更是赫赫惹目,風光照人,難道就沒幾個可心的朋友?”
完,蘭香竟然紅了臉。
安寧更是尷尬的不行。
他知道蘭香所謂的名頭,指的是什麼。之前的安寧,確實胡鬧了些。在風月場中,也確實有名有份的。終日在那樣的氛圍中流連,要不認識幾個江湖上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可此安寧非彼安寧,安澤海這個混蛋兒子認識的那些江湖騷客,騷幹零碎,他又豈能認得?
尷尬之餘,安寧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時候蘭香又了一句:“你好好想想,這大牆之外的朋友,挑挑揀揀,總會有一個可用之人吧?”
到大牆之外,安寧突然想到了那個包打聽。對了,這家夥還在外麵候著呢!而且,他素來就是幹這種事情的,沒準還真能幫上忙。
不行,他隻是做包打聽的,像梁上君子這般的活計,他未必能行。
還是算了吧,別打不著黃鼠狼,反過來再惹一身騷。
就在安寧打算放棄的時候,窗戶外麵突然又飛來一個紙飛機。這時候窗戶是關著的,紙飛機打在窗欞上,然後忽悠忽悠的落了地。
這可怎麼辦?
要想拿到這個紙飛機,隻能走出房間,到外麵的窗戶下麵去找尋。可是,房間裏的人一旦有所舉動,就有可能驚了周圍的人,眼下雖然已是夜半時分,但仍然保不住外麵有人監視。
這個時候,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可如果不盡快將那個紙飛機拿到,同樣存在著風險。也不知道包打聽在紙飛機上寫了什麼,若是要緊的內容,一旦被他人搶先拿了去,也是很要命的。
安寧看向窗外,表情木然。
蘭香倒是沒他那麼呆滯,而是滿屋地搜尋著,驀然間,她發現了靠在內牆西南角的一個竹竿,大約摸三尺來長,有大拇指粗細。蘭香走過去拿在手裏,看看末端處,雖然比通體稍細些,但要紮住外麵的紙飛機,恐怕不太容易。
蘭香又在四下裏尋找,看眼神,像是在找一件銳利的東西,將竹竿的末端劈開。找了半,也沒有找到可手的物件。
安寧把竹竿拿過來,將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立在竹竿末端的中間,使勁往下一摁,竹竿從中間處劈開,安寧的手指甲也劈了。
又把竹竿從頂端處掰下一大半,這才覺得尖利了些。
蘭香接過竹竿,先是趴在窗欞上仔細聽了聽,見外麵並無動靜,這才慢慢將窗戶打開,隻探出去少半個腦袋,仔細地找尋著,終於,看到了地上那白皚皚的一片。
應該就是那個紙飛機了。
紙飛機跌落的位置,距離窗戶大概有三尺左右,蘭香如果保持現在的姿勢,肯定是夠不到的,隻好把大半拉身子都傾了出去,費了好大勁,勉強算是夠到了。
就在蘭香往回收身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動靜,聽聲音,應該是夏家的護院到這邊來了,而且還不隻一個人。
要想不被趕來的護院發現,蘭香必須盡快地收身,可這樣一來,竹竿上的紙飛機就有可能滑落。因為勉強夠著,再加上竹竿的頂端不夠尖銳,紙飛機隻是粘在了竹竿的最尖利處,別倉惶收身,就是手腕微微哆嗦一下,紙飛機就有可能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