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當空,際臥著幾座骨山,在迷霧中忽隱忽現,除此之外放眼望去,蒼穹之下,不是怪石成林,便是無盡荒野,不見活物,偶有陰風陣陣,徹骨寒,森森然。
此方已是幽都地界,千萬鬼修聚集之地,千百萬年來都是如此麵貌,暮靄沉沉,暗無日。
而此時,在曠野之上,有一少年在獨自前行,書生打扮,著白袍,腰間墜著一柄長劍,麵孔還稍顯稚嫩,眸中卻是光彩熠熠,與這死氣沉沉的鬼界,格格不入。
“亦安,再入十裏,等跨過了方才所見的骨山,可就算真正入了幽都,你可想好了,以我現在的能力就算瞞得過各方鬼將的探查,但卻瞞不了那幽都之主。”少年身邊突然有聲音傳來,卻不見人影。
不過,那叫亦安的少年顯然知道對方的存在,並無覺得異常,隻聽他回答道:“你放心,隻要你能保證你的傳送陣,能讓我們安全撤出幽都,我自有手段,入那藏經閣,取了經書,且全身而退。如此,交了任務,我們便可完成最終試煉。”他語氣中透漏著自信,展現出無所畏懼的氣概,頗具一番少年風氣。
“唉,也罷,也就是你,敢接這十死無生的任務,你可知無數歲月來,多少絕代驕便是為了這個任務,折損在幽都,其中不乏有仙帝之資的妖孽,我也是,怎麼就上了你的賊船了呢?唉。”
聲音傳來,亦安沒有回他,他抬頭,望著透著涼意的月亮,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聽他了句“這隻是開始。”便繼續朝幽都走去。
……
夜深,幽都。
今夜恰逢幽都夜宴,宴請各界鬼修,歡慶幽都之女,塗幽蘭,以“帝”之稱號,從“須彌界”曆練歸來,這意味著,此女雖還年幼,未來卻有稱帝之資,畢竟如今掌管西方鬼界的幽都之主,便是仙帝修為。故而這算得上是一樁大的喜事。
“諸位,本帝今夜設宴,一是因女曆練歸來,本帝也算後繼有人,想勞煩諸位日後多多關照女。”在一大殿之內,布滿宴席,居於主位的男子,頭戴華冠,身著紫金長袍,長相俊美,正是幽都之主,塗長空。此刻他正起身向四周敬酒,緩緩著:“這二自然是為了十年之後的萬界大會,諸位皆是我西方鬼界的俊傑,等爭奪仙緣之時,我西方鬼界的仙緣便靠各位了…”
塗長空雖為仙帝,且為幽都之主,但卻表現得十分和藹,平易近人,在座的人聽著他的話也很舒服。隨後宴席正式開始,眾人飲酒作樂,交談甚歡。
而同時,在幽都一不易讓人察覺的角落,先前的書生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行裝,穿梭在幽都的街頭巷尾。
“塗幽蘭?好似有些映像,這麼,有些人的試煉已經完成了,那我們得抓緊了。”亦安進了幽都便發現城裏的氣氛與城外有些差別,一打聽才知是在辦宴席,亦安心中一樂,心想自己來得真是時候。
想著,他走到一無人的僻靜角落,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地圖,仔細研究起來。“本想著,可能要直麵仙帝,沒想到幽都今日設宴,那幽都之主最多就留一道分身在藏經閣,不過,不出我所料的話,藏經閣外必然還有結界,所以我一入藏經閣,還是會被發現,以仙帝的速度,隻需一息便能趕回,看來我們的任務還是很艱巨的。”亦安露出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