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肅殺,暴雨滂沱。
雨過三更,平地一聲驚雷,往地上一人劈去。
倒在血泊中的曹躍動了動手指,猛然站起。
“我竟沒有死。”
曹躍依稀記得,他在三重界限前與劍魔雨夜大戰,不敵,連中七劍而身隕。
此外他還模糊的記得,九重界限上,炎神鬥邪,力不足,肉身滅而元神出竅,流落人間。
現代某處,曹躍夜觀流星,不幸跌入山崖。
他記得很多,卻記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
青州東離郡,勇侯曹府。
躺在千裘榻上的曹躍身子一震,睜了睜眼睛醒來,冷汗涔涔。隻覺脖子沉甸,周身似有螞蟻啃咬,卻無力去理會。
已經一個禮拜了,曹躍已然接受重生的事實。
這七,他幾乎都在睡覺,腹處的熱疼間歇性的複蘇暫停。
不上原因,就是無時刻無來由的困,沾枕便睡著。隻是每回睡到一半,他都會突然醒來,而後腦海中湧現許多亂糟糟的記憶。
湧來的記憶眾多,卻沒有關於重生那,倒也無妨,曹躍也不想深究。夢裏時常有人喊他,多半是幻聽罷。
重生前的曹躍是十八線城市無數職員之一,出生就是孤兒的他生活艱難。
大概一個禮拜前,他看流星時失足跌下山崖,醒來就在這了。
既然重生一世,那就好好活著,自在隨心些好了。況且重生後的他不缺銀票,更不缺丫鬟。
身為侯門的世子,曹躍自幼習武,十四年如一日,刀劍雙修,尤擅刀技,名動下。
曹家有三子,兩兒一女,他是幺弟。大哥曹崇早年得頑疾而死,二姐曹秋早早嫁做人婦,貴為東離郡少郡公夫人。
曹父年輕時立下過開國功績,不惜以己命護先皇周全,功蓋朝臣。
開國後封爵位,號勇侯。賜青、徐、荊三州,名震下,權傾朝野。才有這賽過皇城的千頃樓閣,千頃良田。
但這幾日的曹府卻冷冷清清,連藏書和枯槁老頭的聽雨樓都比不上。
曹躍喉嚨幹癢如貓抓,房內卻無一滴可飲之水。渴急了,對著門口便是一通“六六“的喊。
即使不知道六是誰,卻總想這麼喊。
“來啦來啦。少爺我來啦。“六推門而入,手端一盆水,肩搭一毛巾,屁顛屁顛的憨勁十足。
“六,你怎麼打扮得成個店二似的,哈哈。“曹躍淡淡一笑。
一聽這話,六傻笑著:“嘿嘿嘿,少爺高興就成。
少爺。身子好些沒?“
“嗯?我好著呢。“
“既然少爺起了,我喊婢女給你備吃的。補補元氣。“
曹躍摸著腦殼,淡淡一笑:“確實餓了。“
“少爺先喝點燕窩漱漱口。“罷,六屁顛屁顛的往外跑。
你們還站著幹啥!快把吃的都端過來。少爺餓了。“
“少爺稍等。先擦把臉,都睡埋汰了。“六道。
一見到六,曹躍便覺得渾身放鬆,著實舒坦。
“六你哭啥?咋了這是?你們幾個先出去。“曹躍正啃著大雞腿,卻見六眼圈紅紅,他瞬間就僵住了。
曹躍平生最看重身邊的老友,而在他這幾得到的記憶中,六是他從玩到大的鐵友,親如手足的好兄弟。
手足有疾,怎敢獨守安然。
婢女們走後。曹躍臉一沉,望著六:“這裏沒外人,吧。出什麼事了?“
“少爺你有所不知。在你昏睡七裏,府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