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怡然和寧夫人,也就是她的媽媽商量再三,絕對還是不要對齊令央他們和盤托出他們穿越的事實。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現在她們各自有自己在古代的身份,那麼,就繼續以這樣的身份活下去,穿越之事,絕口不再提及。
因此,當齊令央問起,她們到底是如何相識之事是,羽怡然隻推說是小時候出宮到一座有名的廟宇裏上香,曾有緣結識寧夫人,又因為寧夫人說她和自己的女兒年紀相仿,遂收了她做幹女兒,故此才會稱呼寧夫人為媽媽。
舊事難以考證,這事齊令央也問過寧夫人一遍,兩人說辭相差無幾,齊令央也就隻好信了,這事就這麼被羽怡然和寧夫人含糊帶過。
至於齊王府邸的假寧悅,賀欽已然交代,就是他和太後多年前布下的棋子,用以牽製和擺布齊令央之用。既然賀欽已然承認,那麼那婚禮自是取消。不需要耗費多少心力,齊令央隻消拜托賀欽去王府走一遭,那假寧悅自然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跪下懇求齊令央再給她一次機會。還百般賭咒發誓自己對齊令央是真心一片,日月可鑒,隻望他能夠看在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對她網開一麵,並且收容她,給她個棲身之所。
害怕會從羽怡然的眼裏看見鄙夷的神色,賀欽隻匆匆來齊府一趟,便又托辭匆忙離去。
現下齊王府的大廳上,隻留了齊令央、寧夫人、以及休息完從賀府歸家的羽怡然和隨身丫鬟映夏等人。皇帝和仲羨都各自先行回宮。畢竟,這事說到底還是屬於齊令央的家事,奚浣夜和仲羨均無心插手。更何況,宮中局勢已定,賀欽和太後,早已不成威脅。
齊令央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扯著她褲管的寧悅,事到如今,她還謊話連篇!“你肚子裏的孩兒,是我的嗎?”
旋即,不等寧悅答話,齊令央複又開口道:“你根本就沒有懷有身孕,還想要惺惺作態嗎?”
寧悅一怔,“王爺……你……”王爺怎會知道?
“你以為每件事情都天衣無縫嗎?隻可惜,你還是奇差一招,聰明反被聰明誤。”很多時候,我們以為事情萬無一失,卻不知道往往忽略了百密一疏的道理。
既然事情已然全部敗露,寧悅幹脆從地上站起來,不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露出本來的陰狠麵目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疑的?從我這個假寧悅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嗎?”她自問這些年,她兢兢業業,到底是什麼時候露了馬腳而不自知?她不相信,是從她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知曉她的身份。畢竟那時候他們都算是年幼,饒是這齊王爺再老成,也不可能在十多歲的年紀便洞曉在官場波怕滾打這麼多年的賀大人的計謀。
羽怡然也困惑地望著齊令央。他不是前些天她問他時,他還說定要娶那寧悅不可的嗎?如今看來,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抱著真的娶寧悅的打算,既是如此,為何不直接與她言明就好,害得她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他不知道孕婦最忌憂思過度的嘛!真是的!
齊令央搖了搖首,“確實沒有那麼早。事實上你扮演的悅兒天衣無縫。幼時推說因生病的緣故忘卻很多事情也合情合理。我和羨雖心存困惑,到底沒有想那麼多。真正開始懷疑你,還是當我在遼遠,在你寄了那封說你已懷有身孕的書信之後。”
“那封信,有什麼不對?”
餘光瞄了眼羽怡然,齊令央神色略微尷尬,沉吟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可記得每次行房之後我都命剪竹端一碗藥盅與你?”
寧悅回想了下,的確有那麼回事。王爺對他說是補氣凝神之用的,所以每回她也未曾多慮,一心想要真的懷上他的子嗣好真正踏入侯門的她便一灌而下,“莫非……那些藥膳……是……是……”不是用來補氣凝神,而是用來防範身孕之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