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四合,整座遼遠都籠罩在安靜、祥和的氛圍裏。
偏叫某人的“咆哮”生生地打破了夜的寂靜。
“哦,不,我不相信我畫不好!”
“天哪,天哪,當初怎麼沒有報考美術學院,或者修讀過程學啊。為毛,為毛,我都畫不好。”
“蒼天啊,天要亡我咩?”
抓狂,抓狂啊,她都畫了二個時辰了,怎麼連一張像樣的都畫不出來啊,明明在度娘百科裏看見過的。要命啊!如今隻剩下了模糊的輪廓了,悲催!
半睜著眼微眯地看著喋喋不休”的羽怡然,齊令央慵懶地道:“羽兒,很晚了,過來睡吧。”他拍拍溫暖柔軟的床榻,引誘她上床歇息、
羽怡然狂躁地扒了扒自己的腦袋,弄亂了原本一頭柔順的秀發。已泛有些許血絲的雙眸在溫暖的床榻和書桌上平鋪的紙張上來回遊移,最終如壯士扼腕般堅決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地盯著設計稿,抗拒渾身散發著想要叫人撲倒的可口“男色”,羽怡然頭也不抬地道,“不行啦!我一定要畫出來。央,你先睡吧,我畫好就去睡哦。”
謝將軍說明天下人就能把木樁運回來哎,她必須要在明天之前和設計稿畫好的,不然太不給力了!
蘸了蘸墨汁,羽怡然提起毛筆繼續專注地“奮筆疾畫”。
咦~~~怎麼整個人騰空起來了?
“哎呀!央,你做什麼啦!”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子已被走到書桌後方的齊令央給打橫抱起的羽怡然輕聲驚呼道。
他回答以簡潔有力,清晰明確的兩個字,“睡覺!”。
她都從戌時如此這般“嗷叫”到了亥時,他受得了,將軍府的人未必受得了,要不是礙於她是公主兼王妃身份估計府裏的人早就前來抗議了。為了將軍府裏的“上上下下”,他決定還是押她上床睡覺為好。
齊令央這麼一抱,羽怡然下意識地圈緊他的脖頸,視線無意間瞄到她動工到一半的設計圖!和她整個晚上俯視的角度不同,這次是斜方位看去。呀!她就說嘛,半天畫不出來,原來是方向不對啊!
“央,你快點先放開我,這次我保證,很快就好了。”她激動地拍打著他的胸膛,待他配合地放下她後,雙腳一落地,她便拿起紙,圈圈叉叉,橫橫豎豎。
隨手抽起散落了一桌的圖稿的其中一張,齊令央皺起好看的劍眉,看著眼前這一坨黑黑的東西,“這是什麼東西?”他很想說,這是什麼鬼東西。但怕氣惱了差不多畫了整個上半宿的她,於是去掉了“鬼”字,改為比較溫和地,這是什麼東西,這樣的語句。
搶過齊令央手裏的“半成品”兼“瑕疵品”,羽怡然惱羞成怒地道:“馬啦,你看不出這是馬嘛!”就算她畫得再不濟,也不用這麼打擊她吧?什麼叫什麼東西,她明明盡力勾勒馬的形狀的說。
“我的天,這是馬?”他要仰天長嘯了!
撫著自己的額頭,齊令央連連歎氣。
“羽兒,我跟你打個商量,如何?“
“什麼?”
“還是你告訴我,你要畫什麼,然後我替你執筆,可好?”他提出個折中的法子。
不然以她的畫工,不要說天亮,怕是天亮天又黑個幾回,也未必能畫出個成型的像樣的東西出來。那他也甭想睡了。為了自己,為了將軍府,他必須迅速及時有效地打發她去上床!
羽怡然眼睛一亮,對哦,她怎麼沒想到古代文人都是多才多藝的啊,像李白和百居易、杜甫他們全是能寫能畫的哎,沒想到她家央央不僅彈得一手的好琴——上次鳳儀國君奚渙夜壽辰,齊令央的琴藝令羽怡然歎為觀止,至今記憶猶新,沒想到居然還會作畫啊!哈哈,她上輩子是燒了多少柱好香,造了多少座橋,鋪了多少條路才能一穿越就賜給了她個文武雙全、相貌出眾的好老公啊!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