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受到鼓勵,抓緊時間又舀了一勺給如華喂下去,這次如華沒有咬緊牙,而是輕輕的把嘴張開一條縫,苦澀的藥汁流進嘴裏,原本麻木的神經突然蘇醒過來。
如華一口氣沒順過來,劇烈的咳嗦起來,夏草忙放下藥碗,幫她捋胸口:“娘娘,您沒事吧?還想不想吐了?”夏草最擔心的就是如華又吐起來,那剛才喝的就白費了,如華咳嗦了半天,又安靜下來,隻是眼皮沉得像是壓了千斤巨鼎,怎麼也抬不起來。
夏草看如華安靜下來,又舀了藥來,自己先試了試:“娘娘,有些涼了,奴婢去熱熱,您先等會。”
如華聽的清清楚楚的,想要叫住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她努力的去張嘴,卻發現嘴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根本就不聽使喚,連四肢百骸也是,根本就動彈不了,除了腦子能夠思考,身上都跟僵硬了似的,沒有知覺。
如華有些心驚起來,不會是癱瘓了吧,怎麼身體竟然不受控製了?難道真的這樣倒黴,就癱瘓了?
如華試著掙紮了半天,卻一點也沒有用,她有些心灰意冷起來,要是真的就這樣癱瘓了,她寧願立刻就死了,也不要這樣躺在床上。
這樣想著,如華反而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她要好好想想到底怎麼就會這樣了。
她記得先是冬兒幫她找程太醫拿了藥,接著她把藥喝了,張旺告訴他三日後司徒不凡親選的秀女就要進宮了,接著她就暈過去了,再接著她聽見亂糟糟的聲音,卻根本就聽不真切,腦子裏一直嗡嗡的作響,心裏也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堵得難受,她想把它吐出來,卻怎麼也吐不出來。是了,她半睡半醒之間好像起來吐過,還聽見柳施崢和程太醫的聲音,就是沒有那個人。
如華心裏有些失落,繼續想下去,她隻是起來吐了幾次,並不會把自己吐癱瘓了才對,怎麼就會動彈不得了?再說癱瘓了,眼睛總能睜開吧,嘴巴總能說話吧。現在怎麼都不能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沒有個頭緒,如華覺得一陣暈眩,身子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走了一般,一時又覺得身子千斤般的重起來。腦子裏更是嗡嗡的響個不停。
沒有辦法,她隻好強迫著自己睡一覺,睡一覺,果然不一會就又睡著了。
等夏草溫了藥進來,發現如華的呼吸又勻稱起來,跟剛才的急促有些不同。明顯的已經睡過去了,夏草隻好用木桶裝了熱水把藥碗放在裏邊保溫,等如華醒了能隨時喝到熱的。”
冬兒睡了一覺起來,聽夏草說如華已經能喝幾口藥了,而且也沒吐,頓時雙手合十,學著太後娘娘的樣子,念起阿彌陀佛來,把邊上的幾個小宮女都逗笑了,冬兒橫了眉毛瞪他們一眼:“死蹄子,不快去幹活,在這裏做什麼。”
夏草笑笑,囑咐冬兒幾句,回了西跨院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