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如雪一般嫩白,眼神如刀子一般淩厲,黛眉如同柳葉一般,瓊鼻小巧精致,薄唇緊抿顯得嚴肅而莊重。
“啟稟陛下,一個月前奴婢睡了一覺,淩晨時分起來一看,他已經死了。是撞牆死的,很決絕,額頭凹進去一大塊。請陛下責罰。”春絮跪在地上,一副等待責罰的模樣。
“罷了,你起來吧。”冉夢瑩揮手,有些無奈。
練武的人幾天不睡是沒有關係,但是不代表可以一直不睡。
心痛的無法呼吸,眼中已經沒有一滴淚水,眼眶是幹澀的。
哀莫大於心死,最難受的狀態不是哭的撕心裂肺,而是明明難受的無法呼吸,明明心痛的幾乎要昏厥,卻哭不出來。
“單昕毓,是我傷你太深。為什麼你要選擇用這麼決絕的方式離開我?為什麼五年了你不肯再等我一個月?為什麼要在我發現自己的心,在夏紫鶯接受你的時候離開?為什麼?”
沒有嘶吼,沒有痛哭,隻是呆呆的呢喃,似乎單昕毓就站在她的麵前。
眼眶終於濕潤,卻仍然哭不出來,原來,難受的極限,是欲哭無淚。
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怡和殿,剛一看到門額上“怡和殿”三個大字,身子便不受控製的軟倒在地。
連著昏迷了三天三夜,在夏紫鶯嘶啞的哭泣聲中,悠悠醒轉。
目光有些呆滯:“芸兒,內憂外患已結,我禪位與你,可好?”
“嗯,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好。不要離開我。”慌亂的撲進冉夢瑩的懷抱,生怕她消失一樣。
這樣的夏紫鶯並沒有喚回冉夢瑩的神思,眼神依然暗淡無光,仿若沒有靈魂的布偶。
三日後,在群臣的反對聲中,禪位大典如期舉行。
隻及冉夢瑩腰部的夏紫鶯,身穿小小的龍袍,頭發高高盤起。
在群臣麵前,冉夢瑩親自給夏紫鶯加冕,隻是動作僵硬而機械。與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一樣,都是帶著悲戚而絕望的氣息。
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些什麼。似乎更加的絕望。
看著巨大的龍椅上顯得渺小的夏紫鶯,冉夢瑩的眼中閃過一絲愧意,隨即消失,轉身,出殿!
隻留下身後滿目傷心的夏紫鶯。
每日裏,都是茶飯不思,要麼陷入沉睡,將自己封鎖,陷入夢中的世界;要麼坐在池畔發呆;似乎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身子日漸消瘦,精神越來越憔悴。
愛情,如此的傷人嗬。
原來,當愛情到來的時候,是躲不掉的;原來,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原來,為之生為之死的愛情真的是存在的。
在冉夢瑩傷心地同時,一群人正在策劃著什麼。
“你確定要讓讓她死嗎?據說現在的新女王雖然才五歲,手段可是比她狠毒的多。”低沉的聲音有些猶豫。
“哼,她必須死。”冰冷的聲音,似乎帶著巨大的恨意。
“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她死了,你辛苦建立的基業就全毀了。”
“若不能殺了她,我要這基業何用?”
“真的要這麼做嗎?”
“是!”
“哎,你雖然狠辣,但是從來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的。”
“此一時彼一時。”
“難道連自己的底線和準則都可以改變嗎?”
“是,今生若不能為家人報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好,我幫你,但是以後你我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為什麼?”
“因為你變了,仇恨使人瘋狂,你變得卑鄙,無所不用其極。以前你從不會這樣被手下黑手的。”
“我,變了。是啊。從我家人都死了的那一刻我就變了。”
“這不是借口,總之,我不會做你的幫凶。這次,是我今生除了那次之外做的唯一一次卑鄙的事。”
“謝謝。”
“不需要,這是我欠你的。”
“你從不欠我什麼。”
“我認為自己欠你。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今天之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以後見麵當不認識。”
抽出長劍,快如閃電的割下袍角。
白色的布料如同斷翅的蝴蝶一般,在兩人之間緩緩落下,隔斷兩人的情分。
轉身,離開。
身後冷峻的男子有些怔愣,隨後,目光變得堅定:“爹娘,大哥,二哥,小妹,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即便讓我失去一切,也在所不辭!”
門外,狂風呼嘯,大雪紛飛,地麵是厚厚的積雪,剛才走出去的男子留下的腳印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