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之後眾人都移駕禦花園。
數百長相清秀女官,端著銀盤穿梭在幾十張桌席間。如蝴蝶在花叢中翩然起舞,當真是秀色可餐。
看著下麵無論男女官員,多數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把這些身姿綽約的女官納入懷抱。
冉夢瑩有些厭惡的皺眉,這些官員家中多數都是姬妾成群的。天姿國色著比比皆是,卻還是為這些清秀佳人所迷。
隻是她沒有料到繁星王朝,女性竟然也明目張膽的表示對同性的喜歡。
她不歧視同性戀,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這是他們的自由。她有什麼資格歧視他們?
隻是,她不喜歡她們眼中的猥瑣,不是出於喜歡,隻是想要褻玩而已。
這樣的喜歡無疑是褻瀆,沒有愛的美妙,沒有愛的純潔,隻是掠奪和猥褻。
從來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做出這麼讓人惡心的表情。
冉夢瑩想到了一個詞:“衣冠禽獸”。
可是,這些“衣冠禽獸”是她的下屬,她不可能一一剔除,隻能一步一步蠶食最大的勢力,然後導引那些小蛀蟲盡量的為百姓做事。
畢竟,整個王朝,從丞相到知事,上千名官員哪能說換就換?哪能找到那麼多一心為百姓著想的人?
君臣同坐在禦花園內,用過早膳。冉夢瑩接過身後玉兒手中的白色絹帕,優雅的拭一下唇畔,然後百官齊齊放下手中竹筷,故作姿態的自袖中取出手帕,擦拭唇角和手,然後,將手帕團起,塞回袖內。
看著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做出這樣本該優雅的動作,卻麵帶諂媚,眼光猥褻,看起來到實在是惡心壞了冉夢瑩。
不想看他們做作的表演,冉夢瑩揮手命令女官抬走桌席,並示意寒梅和蕊兒準備迎接百官的刁難。
“魏丞相,既然已經無事,那邊開始吧。”冉夢瑩嘴角噙著笑意,和煦的問著台下的魏思琴。
“是,陛下。”魏思琴手中自己上朝時執著的象牙製的芴板,自首列步出,將芴板高舉過頭頂,腰身彎成九十度,向著女官搬來的龍椅上正襟危坐的冉夢瑩作揖。
“這第一道題: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你整個家族來拯救整個王朝的情況下你會怎樣選擇?”魏思琴出了一道最為難人的題目。也是千古難題。無數的人都會義正言辭的選擇國家,卻在關鍵時刻證明,國家,甚至還不如他們自身的利益重要。
冉夢瑩微微皺眉,這個問題是很難回答的。
“蕊兒,你來回答吧。”以蕊兒的機智與圓滑,她相信,她能夠給出最出色的答案。她很期待她的回答。
蕊兒麵色有些嚴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顯然,她已經開始想象那樣的情景。
她的麵色微微泛白,眼神卻含著一絲決絕,毫不遲疑的回答:“我會選擇犧牲整個家族。當王朝度過險境以後,我會自刎以謝家族親人。”
顯然,魏思琴並不相信這樣的答案:“敢問姑娘,你當真有勇氣犧牲自己的親人嗎?你當真對王朝這麼忠貞嗎?”
魏思琴的咄咄逼人,讓蕊兒的麵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眼神卻無絲毫的回避:“然也!覆巢之下無完卵。若國家受損,不光犧牲我的家族,還會犧牲千千萬萬的百姓。若能以一家之性命換取千萬家的幸福。吾必為之!”
“若外患已除,國內動蕩,缺乏人才,姑娘還會因為愧對家族而選擇自刎,棄陛下於水深火熱嗎?”魏思琴畢竟是靠著自己的能力與計謀爬上丞相之位的。攻心計謀使得出神入化。
此刻,蕊兒的麵色已經如透明的一般,沒有一絲血色,就連紅唇上的血色也瞬間退去,似乎真的到了抉擇的那一刻,艱難地啟齒:“吾當協助陛下治理國家,百年之後,於地下祈求親人原諒。”
看著麵無血色,雙目無光的蕊兒,冉夢瑩的眼中閃過一絲愧意,她深知蕊兒兩度失去親人的痛苦,與她兩對父母對她的嗬護,讓她做出這樣的抉擇,有多難。
“陛下,請借一步說話。”魏思琴眼珠一轉,回身向著冉夢瑩拱手。
也不知道魏思琴對冉夢瑩說了什麼,隻見她一會兒眉頭緊蹙,一會兒連連搖頭,最後若有所思的點頭,兩人才順著原路走了回來。
“來人,藍新蕊欺君罔上,罪不容誅,暫時押入天牢,容後再審。”冉夢瑩麵沉如水,似乎非常惱怒。
“是。”身後數名女官上前扣住毫無準備的蕊兒。
蕊兒和寒梅皆是一愣,寒梅當即跪在地上祈求:“陛下饒命,蕊兒一時糊塗,卻不知那裏犯了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