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愉快吃著農家菜,都是簡單的飯菜。
“民義叔,今天下午到底怎麼回事?”
村子裏的事情,他不熟悉,全靠民義叔點播。
“吃飽了?”
瘦弱的民義叔,個子一般,身材單薄,對比之下,張大能耐自己就像個糧食吃的太足夠的香豬豬,膚白算不上,但細膩多了。
“嗯,吃飽了。”
“哎呀,嬸嬸不用了!”
嬸嬸從屋子裏又端出來鐵鍋燉魚。
哎……吃是吃不下去了,但是民義叔太熱情了,熱情的讓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拒絕,那就再吃一些,晚上在村裏散散步,消食可以化解一些。
民義叔也吃好了,端起杯熱茶,吹了口茶葉,吸溜兩口。
這才娓娓道來:“太奶奶,是碰見難事了。”
暮色上欄杆,晚霞遮擋著雲彩從光影之間投射下,落在小黑狗身上。
“難事?”
“民義叔,能不能給我說來聽聽。”
張大能耐在公司人緣兒一直不錯,就是因為做了好多事兒,還特別低調,大家都愛親近他,到了鄉下之後,徐徐微風並沒有把這些美好品德吹走。
民義叔點點頭:“你救了老人家的命,我們胡楊村都對你感激。”
“你不知道,老太太啊,家裏生活困難,村子裏都是能幫襯就幫襯著,現在啊,下政策了,要修路,這才鬧出了這事兒。”
這能鬧出什麼事兒?
張愉快心裏犯嘀咕了:“民義叔啊,修路這不是好事兒嗎?怎麼還能鬧成這樣?”
“因為這修路之前啊,老太太也是大力支持,但是圖紙下來之後,市裏麵施工隊的說,要挪動幾處,傷筋動骨了。”
民義叔歎歎氣,看來是件棘手的事情。
“這樣……看來是要拆東牆?”
“是這意思。”
張愉快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就是說公眾利益和個人利益相衝突了,其中還應該摻雜著一些個兒匪夷所思的情感糾結。
“民義叔,馬書記一般晚上都是住在什麼地方,村委會還是村子裏頭哪家?”
“你找馬書記有事情啊?”
民義叔一拍大腿:“哦,對了,你都說你是市裏麵來的,肯定是有正事兒,瞧我這腦子!”
張愉快笑笑,民義叔真樸實,還特可愛,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張愉快就和幾個大爺級別的人物好好嘮過了。
“民義叔,說笑了。”
張愉快麵前的燉魚加餅子噴香噴香,他又拿起一個,有種當年外婆的味道:“民義叔,嬸子做飯好吃的不是一點點哦!”
嬸子在後頭坐著,照顧孫子,聽見這話,倒是拘束了。
民義叔一笑而過:“你嬸子年輕的時候是在城裏給人家後廚幫廚的,學了不少手藝,是吧,他嬸兒!”
嬸子拿過針線,給孩子縫縫補補。
“得了得了,那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別顯擺了,人家小張是見過大世麵的,和人家說什麼!”
“瞧,還不讓說了!”
“嘿嘿——嬸子,我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就是一普通人!”
晚飯噴香,日暮微黃,天色漸暗,暮上簷床。
村子裏的路雖然沒有城市裏那麼好走,但是空氣好的異常,這才是真正的田園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