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謎咯咯的笑著,邊輕拍九旻的背,邊說:“我這兒沒有茶,也沒有水,隻有酒……”
一口猝不及防的烈酒,令九旻心中的愛慕激蕩起來,鼓起勇氣,轉過身,想伸手握住思謎白皙纖細的小手。
但此時,一聲大煞風景的“司營!”從門外響起,大煞風景的紋師爺應聲而入。
看著紋師爺那張嚴肅認真的臉,九旻真想去猛錘他一頓。
“司營!厲王爺那邊又來人了,問思謎姑娘什麼時候能回去?!”紋師爺說。
“跟他說,還得再等幾天?”九旻說。
“什,什麼?還要等幾天?”紋師爺愁眉不展的說:“那怕是會得罪厲王爺吧……”
“你就把上次我告訴你的理由再說一遍,放心吧,沒事的,快去吧!”九旻不容分說的打發走了紋師爺。
“厲王爺……是我的主人麼?帶我出洞的胄是他的仙奴,那我也就應該是他的仙奴?”思謎低聲說,提起厲王爺,她的腦海中不知為什麼浮現出厲王爺教她寫字的那一幕,執著她的手的他的手,籠著她的身體的臂彎,和她的背依靠著的胸膛……
“不!”九旻突然嚴肅的說,他正視著思謎的眼睛,說道:“你不是仙,也不是任何人的奴隸!”九旻放慢語速,希望能讓思謎完全聽懂。
“我……不是仙?難道我是……人?”思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你……你也不是人,不是,我是說你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九旻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個雲山霧罩的問題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搞懂,又怎麼可能跟思謎解釋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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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要等兩天?”厲王爺氣得一拍桌子,雖然他沒用幾分力,但桌上的物件卻也都震得七倒八歪。
回來通稟的家仆嚇得一身冷汗。幸好此時山衝進來,說廬漕州的刺史詹奎求見。
詹奎身材矮小,圓頭圓腦,一臉痘坑,兩隻小眼睛總像在盤算著什麼似的股溜溜亂轉。
客套話和恭維話哩哩啦啦說了一通,最後詹奎終於說到了正題:“這兩天連降大雨,細月峽發生塌方,巨石堵住了道路……”
細月峽是從厲王爺的北方行營通往京城的唯一通道。
“不過王爺放心,小人派人連夜搶修,估摸著兩三日即可暢通!”詹奎不停的表著決心。
厲王爺知道詹奎是個狡猾又精於算計的人,但正因為詹奎精於算計,厲王爺認定他不會現在跟自己作對。
可惜,對於詹奎這種人還是太子把握的更準,他讓詹奎阻擋厲王爺回京,但隻需拖延兩天。詹奎自己造出塌方又自己修,一麵可以收取太子的好處,一麵又可以博得厲王爺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根據前兩天吞的信報,皇上雖病情沉重,但還算平穩。加之,加之思謎還要過兩天才能送回來,再在行營等兩日,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但,誰又能想到,這兩日,厲王爺和陸九旻都將迎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