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旻抬手,將手鏈向著屋頂的一團模糊的黑影拋去,那手鏈仿佛是一個活的兵器,自行奔向目標。
砰地一聲,一個黑色的物體從屋頂直落到了地上。
一個如影子般烏黑的人,瞪著一雙白的煞氣的眼睛……
他的雙手被九旻的手鏈綁在了一起。他倒也不掙紮,跪在九旻麵前,用一種分辨不出男女老幼的聲音:“奴造次了,請司營見諒。”
九旻冷笑一聲,又穩穩的坐回到了書桌前,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烏漆麻黑的人:
“仙奴‘擬’,軒戎7年入世,皇上賜給了太子,可以化身為影,擅長模仿他人話。”九旻如數家珍的。
這個敢潛入仙事營的家夥,竟然是太子的仙奴,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都大吃一驚。
“司營請息怒,奴雖是來自東宮,但是從來沒有做過不利於陸司營,不利於仙事營的事兒。當今皇上纏綿病榻,危在旦夕,不日即將傳位太子殿下,如現在為太子奉獻紫道上仙,以表忠心,未來司營的仕途定不可限量……”
九旻似笑非笑的看著擬,摘下討厭的官帽:“私相授受仙奴,是欺君罔上之罪!如是為之,怕我這個的司營活不到太子登基的那。”
“哎,司營莫怕,賞賜賭仙的聖旨太子殿下隨時都可以弄到,有了它不就名正言順了嘛,哈哈哈哈哈……”擬似乎認定九旻會順從,徑直站了起來。
九旻心裏知道,束綁在擬手腕的那條手鏈的功效正在消退,它的法力持續的時間有限。
他懶得跟擬糾纏,一拍桌子道:“索仙繩拿下!”
紋師爺和幾個士卒應聲而動,瞬間用索仙繩套住了擬。
索仙繩看似如普通的繩子無異,但一接觸到仙人的皮膚,就變得像燒紅的鐵鏈一樣,在皮膚上留下一道灼傷的印記。鎖仙繩自動盤踞到一起,兩端相連,緊緊的把擬綁了起來。
擬大吃一驚,慌亂想逃,但卻被九旻的手鏈牽製著,無法變形。索仙繩一上身,就不斷縮緊,擬不得不以一種盤腿而坐的姿勢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到一起,最後一動也不能動,像一顆大大的肉粽子一樣跌落在地。
險象環生的迎仙終於告一段落,擬被關押,冰塊仙人也依法依規的啟程送往厲王府。
陸九旻斜坐在自己的書房,準備喝口茶喘口氣兒,偏偏倒茶的那位憂心忡忡的叨叨個不停。
“太子向來柔弱溫順呀,怎麼做這樣的事?會不會這個仙奴是受了別人的指使?”紋師爺一邊,一邊用手摸了摸茶壺,確定溫度不燙也不涼,才往九旻的杯中倒茶。
“這細作要是個人,倒有可能是受別人指使,但仙奴?哼!”九旻哼了一聲,邊解開衣領扣子透透氣,邊:“你見過哪個仙奴敢背著主人行事?這個‘擬’必然是遵照太子的意思來的!”
“哎呀,那難道太子為了奪王位,要孤注一擲了?是不是真的像擬所,皇上的病越發沉重了?”紋師爺見九旻一口氣把杯子裏的茶喝幹,連忙又續上一杯,與此同時,嘴裏的絮叨卻一刻沒停:“咱們這個仙事營呀,離京城太遠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您太子這麼急著想要仙奴,難道是想跟誰一決高下麼?我聽他們,現在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還有……”
九旻不打算回答紋師爺任何一個問題,因為這些京城裏的爭鬥他不知道也不感興趣。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與太子的梁子勢必就此結下了,要怎樣才能保全自己,保全營地裏的一眾兄弟,著實需要好好盤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