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總,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情,當馨兒住進莊園的那天,她的孩子注定就保不住。”
謝芳的話像把利刃猛地紮進林馨兒的身軀,一個踉蹌,她伸出手想要扶住離得不遠的假山,怎奈,腳下就像生了根,移動不了,而她的身體,緊跟著深度搖晃起來,“咕咚”一下,她整個人栽倒在林蔭小道。
“馨兒~”隨著聽見的婁飛一聲驚呼,林馨兒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去看跑出假山的倆人,“快,快叫醫生。”
被抱起的林馨兒感覺像是跌進無底的深穀,渾身柔弱無力,就算婁飛在怎麼用力托起,她還是沒有生還的意願。
任由婁飛緊張地呼喚著,抱著她跑出花園,穿過大廳,登上樓梯,直奔靠陽的房間,林馨兒依舊緊閉雙眼,不開口說一個字。
醫生來了,檢查完,沒有大礙,隻是心脈有點不暢,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這麼說,她和默白的孩子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她了是嗎?
房間裏慢慢安靜下來,可是她的手還是被婁飛緊緊握著,她不願睜開眼睛,他也就坐在身旁耐心地等著,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那握著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
“馨兒,對不起!”
終究還是婁飛打破了寂靜,聲音裏有絲無奈,有絲痛苦,還有絲難以掩飾的不甘。
閉著眼睛的林馨兒慢慢鬆開緊咬住的嘴唇,“你出去吧,我想睡會。”
“馨兒~”
從他的手裏掙脫出的手伸進絲被裏,臉也轉了過去。
“好吧,你休息,我等會再來看你。”
腳步聲慢慢消失在輕輕的關門後,林馨兒這才睜開眼睛,無聲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很快就濕透了枕頭。
孩子沒了,她和默白的孩子沒了,這個幾乎帶給她全新生命的孩子沒了;這個讓她對未來生活充滿憧憬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臉色蒼白的林馨兒緊緊撰著蓋在腹部的褥子,這些天裏,每天喝下的湯藥竟是讓她打掉孩子的慢性毒藥。
她是不是該怪婁飛呢?不,她不怪他,隻是感覺到,現在的她一點都不虧欠他了。
房門外的婁飛靠在一旁,聽著房間裏麵輕微的抽泣聲,心口就像被刀割下一塊,鮮紅的血液慢慢滲進五髒六腑,使他窒息的無法呼吸。
馨兒,對不起!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你呢?
當知道你被外婆接回莊園,等我趕回的時候,你已經喝了那碗會打掉孩子的藥,我不敢告訴你,更不敢麵對你,要我怎麼開口說,我的外婆不允許你懷著別人的孩子嫁我,嗬,其實你也不打算嫁給我是不是?不管我怎麼做,都比不了你心裏的默白是不是?
房間裏的林馨兒哭了多久,婁飛就靠在房門外多久,直到過道裏的白熾燈亮起,婁飛才動了動身體,想著哭累的馨兒還沒有吃東西,趕緊跑下樓,吩咐廚房特別為她做幾樣中國菜肴。
婁飛親自端著菜肴,輕手輕腳走進林馨兒的房間,望著哭累而睡著的她,那雙眼睛微微紅腫著,深鎖著的眉頭還在挑動,鼻子也輕微吸了吸。
馨兒,夢裏的你還在哭泣嗎?是不是遇見席默白了?是不是在跟他訴說我帶給你的傷害?
婁飛就這樣站在床前,望著林馨兒好久好久,最後深深地歎口氣,將已經涼了的菜肴又端了出去,吩咐管家,等她醒來立即加熱給她送去。
林馨兒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她勉強起來漱洗,也勉強吃了點東西,正要去找婁飛的外婆,不想,她老人家倒是來她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