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刀芒在空中撕裂,劉徹看著斷做兩截的刀架,回刀入鞘,轉身往寢宮走去。
楊得意看著天子的背影,忍不住擦把冷汗。最近陛下是越來越厲害了,侍衛長郭解跟陛下現在基本隻能戰個平手……
第二日,朔方,黃河邊上。
陳嬌站在已經堵住缺口的黃河邊上,望著底下滾滾東去的黃河水。此時的河水還沒有後世那般渾濁,但是也不清澈。滔滔的河水拍打著岸邊,發出陣陣轟鳴聲。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陳嬌不禁喃喃出聲。
霍去病此刻正跟身邊的於哲聊得開心。他發現於哲不是一般的博學,在他認識的人中,除了陛下跟韓則,就屬他了。
於哲卻是一心兩用的注意著陳嬌這邊。今天的陳嬌頭發梳了個馬尾,風揚起她長長的頭發,飛舞著的些許發梢輕掃過她的臉頰。合著蒼茫的河水,就像一幅畫一樣。聽到陳嬌低喃,不禁一愣,轉而笑意忍不住溢出眼角。是了,此刻的陳嬌飄逸的像是天邊仙子。他好容易穩住心神跟去病一問一答著,忍住想要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的衝動。
遠處還有將領指揮著士兵在疏導百姓。能逃得都逃出去了,剩下的多半是老弱孤寡。陳嬌移開盯住河水的眼睛,從思緒中拉回自己,信步走向災民。
走到近處,隻看見一個忙碌的身影正在來回給人們把脈,還時不時低聲詢問。定睛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青色的曲褶裙,收拾的幹淨利落,頭發一絲不苟。陳嬌疑惑,看樣子像是醫者啊。可是,怎會是女子?
該女子也在打量著陳嬌四人。他們雖隻是普通的裝扮,卻個個豐神俊朗。尤其是當先的兩人,個子稍高些的麵上始終都是淡淡的,仿佛沒什麼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那溫潤的眸光,微翹的嘴角,卻真真印證了君子如玉的典故。而他身旁的公子身量雖沒那麼高大,卻是唇紅齒白,一雙眼睛顧盼神飛。要不是麥色的膚色,當真是比女子還要美麗幾分!而那個小公子雖年少,卻已經看出不俗來。低調不顯的護衛,一看就是世家調教出來的。她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一下子見到這幾位,還是亮了眼睛。隻是不知他們到此處來是……?
來不及多想,婦人當先笑著行禮:“幾位好風采!”
陳嬌等趕忙還禮,連稱謬讚。陳嬌作為四個人的領軍人物,此時自是要周旋:“在下楚留香,這位是於哲公子。”又指著霍去病木紅介紹到:“這是我弟弟楚霍,侍衛木紅。在下是從長安來的,一進朔方就看到不少饑民,在下略通歧黃之術,幫他們診治時才知道是黃河決堤,想著這裏可能更需要大夫,就前來看看。不曾想見到您。夫人也是醫者麼?”
婦人聽了陳嬌的話喜上眉梢:“您也是醫者?在下淳於緹縈。算是從父親那裏學了些皮毛,這才來這裏,看能不能幫上忙。”
陳嬌心下大驚,這,這,這就是西漢文帝時緹縈救父典故中的緹縈?看到真人了!細看緹縈夫人,隻見她臉若滿月,眼神明亮,風吹起她的衣袖,自有一股悲天憫人的救世情懷。陳嬌壓住心裏的想要衝上去握住緹縈夫人雙手大喊偶像的衝動,彬彬有禮的拜到:“原來您就是緹縈夫人,請受晚輩一拜!”
緹縈夫人笑著受了陳嬌一禮,在醫學界,這一禮她受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