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街,芒瀕鎮上最興旺的一條街市。正午十二點,自然是人流物流最繁忙的時段。
“您幾位?二位,好,裏麵請。”二搭著一條髒兮兮的毛巾,忙不迭地吆喝著,滿臉堆笑。
兩位客爺大步走進酒館。其中一位二十歲出頭,一身素白長袍,身後背著一個褡褳,鼓塞塞的,不知裏麵裝了什麼。另一位一身洗的發黃的袍子,背後一把用破布纏著的長劍,而劍的主人,儼然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樣。
二人在酒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第一個人要了兩碗酒,一碟肥瘦相間的醬牛肉,便打發二去了。雖是言語簡短,卻不乏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師弟還不打算回山嗎?”此人笑道,隨手將酒拈來,卻並不著急去喝,隻是眯著眼,望向對方,眼神中笑意盡顯。
“不打算!”李落七一臉憤慨,“我現在回山,那不是去送死啊!三師兄喪心病狂,一定會降下玄雷,那豈不是置我於死地!”
“師弟安啦!”白衣喬清文隨手夾起一片醃得正好的牛肉,“下山前,大師兄已經幫忙把三師弟勸好了,隻要你去賠個罪……”
“算了吧。”李落七歎了口氣,“大師兄的話你也敢信?清文師兄,你有所不知啊,上次我拜托大師兄來搞定三師兄,結果呢,三師兄果然沒有責罰我,但是見鬼的大師兄居然是讓師父來勸服三師兄的!師父發威啊……”
“……”
“對了,清文師兄,你這次下山,是有什麼要務在身?快快,是哪裏又出了禍妖?讓我也去伸伸手腳。”
“不是。”喬清文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師弟,我此番下山,正是為了你啊。”
“莫不是師父派你下山來協助我鏟除大武國的那個妖女?”
“非也非也。”喬清文繼續微笑,“師弟不知,我此番下山,正是受三師弟之托,來抓師弟你去見他啊。”
“師……師兄?你這個笑話是不是講的太冷了點……”
李落七,堂堂的應宗第二十三代傳承弟子,位次第七的七師兄,竟淪落到被二師兄喬清文牽著走的地步。
“喂,喂,師兄,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在街上,要是被人誤會了……好歹咱也是應宗的臉麵,這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哦?你亂入大武國祭大典,冒充神下界,調戲公主就成體統了嗎?”
“師兄,此一時彼一時嘛!你不是也扮成過雲遊道人去調戲人家娘子嘛!”
“那是我在溪山鎮為人把脈。”
“反正就是抓著人家姑娘的手腕不撒開。”李落七滿臉壞笑,“聽有個娘子看著你的臉入神,你不得不使用脫衣符脫身?”
“隻是個被狐妖附身的可憐姑娘罷了,而且,是脫身符不是脫衣符,我已經和你講過54遍了。”喬清文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師弟你一上來就調戲人家公主的行為也是師兄我望塵莫及的。真是後生可畏啊。”。
“師兄過獎過獎。我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都是師傅教導的好啊。”
“若是師尊還在,恐怕早已感動的滿麵淚流、七竅出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