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咳咳咳……”洪霸峰又開始劇烈咳嗽,一口黑血湧出,“禁枷”將他的真氣吸光後便吸取他的生命,銀針已經舒緩不了。
“呼、呼……不知道,主上……主上他……”洪霸峰呼吸急促,嘴中不斷湧出黑血,見此,白鶯霜靠上去輕搖著他:“是誰?!是不是神龍穀主,你說啊!”
“主上從不親臨……呼,傳令的都是主上的人……”
“鑄劍山莊爆炸是他的命令嗎?”
“是,老夫後來才知……”
白鶯霜雙唇微微顫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開口問道:“炸毀毒仙穀,跟你主上有關嗎?”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喘,黑血染黑了床鋪,她能看見冥界的人已經來接洪霸峰的魂了,搖著他肩膀的手更加使勁兒:“先別死!毒仙穀是不是你主上幹的?!快說呀!”
“咳咳咳咳……唔!噗!”那血就像迫不及待要離開洪霸峰的身體不斷湧出:“嘶,嘶……”牙縫裏隻發出同一個音節。
那簡單的音節,已經足足清楚告訴她答案,白鶯霜的紅瞳完完全全露出來,眼中殺氣氤氳,瞳孔的顫動似野獸的低吼。
冰冷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在死亡邊緣掙紮的人,“咳咳咳咳!咳咳……唔……”洪霸峰頸上突起的青筋退去,幾下抽搐,兩眼閉上,一代武林盟主逝去……
侍女回到房間,洪霸峰床邊的人:“真是的,夫人怎麼可以就在這兒睡著了呀!”侍女拿塊件毯子走向雨荷夫人,來到床邊時立時倒吸涼氣,一聲驚呼:“啊!”
“夫人!夫人!醒醒啊夫人!”侍女使勁兒搖著雨荷夫人。
暈乎乎的雨荷夫人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何事呀……”
“老爺,老爺他……”
一陣血腥驚醒了她的神經,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床的黑血:“老爺!!”
陰霾的天空雷聲低吟,雨淅瀝瀝地下著,逐漸變成了傾盆大雨,下山的林中,白鶯霜冒著雨慢步,麵紗握在手中,突然在手中燃燒,瞬間化成灰燼。
臉上的易容妝被雨水衝刷,濕漉漉的頭發頹頹下垂,劉海下隻看見紅色眼睛殺氣忽明忽暗,斑斕的臉讓傾城的美麗多了鬼魅。
街上的百姓都趕著找地方避雨而奔走著,變得冷清的街道隻有孤單的身影慢步。
淋雨,是為了給她遍布全身的怒火降溫,眼中豔色暗下恢複了平日的神秘。
思緒整理了一遍,能有這能耐控製武林盟主的人,善毒善藥的神龍穀、毒龍宮;有各自的朝廷撐腰的神龍穀、墜龍教、玄天教。
然後背叛了她的白蘭,蛇影曾在白蘭離宮後跟蹤過她,可是卻在白蘭踏出碧鸞山的瞬間,如幽魂般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她是否墜龍教的人。
不知不覺走到了小樹林裏,眼前一片湖,漣漪讓她自己也看不清現在的她是什麼表情。
“很爽嗎?一個人傻乎乎地淋雨。”清冷透心的聲音帶著一陣幽香來到她身邊,打擊著身子雨水停止了。
“啊……是很爽。”
黑線,依舊一身玄衣的君容軒今天唯獨少了蓋在臉上的大黑紗,絕世無雙的俊容不似凡人,雨打在油紙傘上劈啪作響,稍微讓沉浸在陰沉的思緒分散了些:“如果,我有能夠看到過去的能力該多好?”
君容軒皺了皺眉,平時她說話也是一語驚人,可今天聽起來卻又種不適的感覺。
“不用猜,不用思考,方便快捷,累人又麻煩。”
白鶯霜抬抬首,看著前方:“難怪常有人言:死亡,亦是一種解脫,一種自由。”
“女人,你想幹什麼?”這話讓君容軒心裏不由一緊,順著她的視線,君容軒靜靜提氣,隨時阻止這怪女人想不開的舉動。
“別想多了,我沒有想不開,死對我來說亦是一個奢侈品。”白鶯霜移開步伐。
兩人圍著湖邊並肩而行,怒火溢滿的心已經被這片寧靜安撫下來,現在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洪霸風死於‘禁枷’。”
“嗯。”
“劍雲閣長老中的也是‘禁枷’。”
“真是連鎖關係啊。”
“神龍穀、毒龍宮、墜龍教、玄天教,依你之見哪個最有嫌疑?”
“毒龍宮和玄天教你可以排除了。”
“你知道什麼了?”
“以後你就知道,相信我。”
挑挑眉,那副絕美的臉有時候她真想把他給撕掉:“又是這句。”
“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的小雛鳳被人關進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