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毓景兩人攜手悠閑地走在清心居的路上,很快就走到了門口。忽然覺得禦書房離這裏很近,才走了幾步而已就已經到了。心裏有一種隱隱的失望,卻也不能夠再繞回去走一圈。
待走到門口,一眼望去,小環正在內殿的門外焦急著走來走去。我不禁訝異,她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小環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們,朝我們衝過來,慌張的不行,也忘記了行禮,語無倫次的說:“皇上,娘娘,不好了,寧婕妤她,她”
“你倒是說啊,寧婕妤她怎麼了?”見她結巴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等不及了。不會是馨兒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她喘著氣,啜泣著說:“寧婕妤她出事了!”她的眼眶微紅,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終於在喘息之後說出了來龍去脈:“今早您一走,和婕妤就來了。她說寧婕妤早晨在庭院湖邊玩的時候,不慎跌入湖中,她發現後把寧婕妤救起來時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如今正處於昏迷,還,還生死未卜。”
小環還沒有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就不顧一切往門外衝去。現在的我隻想要去看馨兒,她一定不能有事。身後的毓景見我跑了出去,跟著二話不說也跟著跑起來。對於馨兒,他一直是打從心裏的喜歡。現在她出事了,他當然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此刻的明雲軒顯得特別冷清,特別悲涼。我的內心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難道馨兒已經?見到陳芸時,她滿臉焦慮,雙手不停地磨搓著。
陳芸看見了我和毓景,急急忙忙走過來,嗔道:“怎麼現在才來啊?這都已經晌午了。”
“馨兒怎樣了?沒事吧?”我直接忽略掉她的埋怨,緊張的問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什麼時候來,而是馨兒的生命問題。
她搖頭歎息著說:“你們進去看看吧。”
看著陳芸的表情,我猶豫著不敢進去,有種懼怕的心理一直阻擋著我。“怎麼了?”毓景見我還逗留在原地,生怕我會由於驚嚇過度而晃神。
我朝他搖頭,踏著極為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馨兒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嚇人。閉著眼睛直直的躺著,一動也不動的。我忍著痛閉上雙眼,不忍心再去看她。我真的痛恨自己,馨兒成了這樣子,我剛剛竟然還和毓景有說有笑的額。
陳雲緊接著走了進來,見到我的樣子,說:“禦醫來看過了,說馨兒由於待在水裏太久,身體裏麵的器官已經大部分衰竭了,僅僅隻剩下那殘留的一口氣,支撐她到現在。”
“為什麼要讓她掉進湖裏,為什麼留下她一個人?”我朝陳芸怒吼著,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的情緒。
淚水模糊了雙眼,陳芸低下頭,小聲的說:“本來我是與馨兒一起的,後來我進屋裏吩咐下人準備早膳。最近馨兒胃口不大好,我想要給馨兒好好補補,所以就吩咐的時間長了一點。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馨兒竟然會失足跌入湖裏,待到我發現時,她已經浮在了湖麵。”陳雲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一個人,這一秒竟然就快要沒氣了。
聽著陳芸的敘述,我心裏感慨著世間的多變。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馨兒了,這天終於見到了,可是馨兒卻是成了這般模樣。“禦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醒?”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禦醫說,馨兒現在是昏死過去了。能夠醒過來的機會渺茫,就連這一口氣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說著,陳芸又再一次痛恨自己,是她沒有好好照顧馨兒,才會讓馨兒變成這樣。
我不敢相信陳芸說的這些話,也不願意相信。我一時沒有了魂魄,行屍走肉般走到床邊,握起馨兒的手,低喃著:“馨兒,乖,沒事了,都沒事了。快起來吧,以後寒姐姐會時時刻刻都待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你。”馨兒的手好冷,冷到我直打哆嗦。我不停的揉搓著她的手,想要它變回溫暖。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五個時辰過去了,馨兒還是躺著沒有一絲動靜。毓景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這裏還有陳芸在,她會照顧好馨兒的。”他不願意看到我為了馨兒變成這樣。
“是啊,姐姐,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已經很晚了。”陳雲也在一旁說著,對於馨兒,她是愧疚的,理應是讓她來受罪,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替她受這個罪。
我搖頭,雙眼緊緊盯著馨兒,口中喃道:“我答應過馨兒,不會離開她。我會一直在這裏等著她睜開眼睛,我要她睜開眼睛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如果馨兒醒來能看到我,一定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