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環出擊,卻沒辦法近得了觜火猴身前半步,心中皆頗為氣餒,同時也愈發的心驚,不禁歎道:
“想不到下間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人物!”
又聽元覺子一聲道號,長劍刺出,這一劍去勢甚緩,如白羽飄飛,然而劍尖過處,低鳴起嗞嗞異響,其中顯然蘊藏了浩瀚如海的內力。
觜火猴神色一變,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雙手緊握溶血镔鐵棍,向外橫撥,元覺子並不撤劍,手腕一翻,長劍搭在了棍身之上。
觜火猴怒喝一聲,將長棍一振,元覺子順勢劃了個半圓,長劍似直實曲,反刺觜火猴的左肩,觜火猴悶哼一聲,來不及橫棍架開,不得不後退一步。
元覺子長劍收回,並不追擊。
眾人心頭大喜,想不到這老道士雖沉默寡言,但劍法竟如此高超,內力也頗為雄渾,居然能與觜火猴鬥個難解難分。
元覺子的劍術固然是精妙異常,但功力並沒有比其他人高出許多,隻是眾人先消耗了一番觜火猴的氣力,而元覺子的劍術又以柔克剛,對上觜火猴的生神力占了幾分優勢。
薑承精神一振,憂心盡去,向眾人大聲喝道:
“道長請正麵攻敵,大師和廉老左右夾擊,封兄攻其項背,穀娘與我閃擊策應,白姑娘、無名和石先生在外圍相護。”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均是一震:
“江湖傳言,赤炎蛛薑承足智多謀,計無遺策,今日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眾人除了薑承之外,皆是武林中的大行家,薑承看似隨意的幾句話,實則包含了過饒智慧和獨到的眼光。
元覺子可以至柔劍術正麵抵擋觜火猴的長棍。
無心大師和廉明清一個內功深厚,一個外功剛猛,聯手攻擊相得益彰,正是主攻手的最佳助力。
封十八號稱鬼手,手上的功夫雖然撩,但一寸長一寸強,若從正麵強攻,難以突破觜火猴的長棍守勢,不過自後襲進,由於觜火猴的長棍受前麵三老的牽製,卻能收獲奇效。
穀雪晴和薑承輕功卓絕,閃擊策應自是遊刃有餘。
白秋華的劍法靜中有動,劍氣操縱自如,可在遠處等待良機,尋找破綻,出其不意地發動突襲。
無名的長鞭剛柔並濟,在外圍正好可以發揮威力。
石冬柏的眼力最為出眾,再加之旁觀者清,可以及時出聲提點,如此分工,的確是巧妙妥善。
如若仔細斟酌,眾人都可以做出這般布局,但薑承能夠在瞬間做出妙到巔毫的決定,將眾饒長處發揮得淋漓盡致,實在難能可貴。
薑承安排完畢,眾人腳踏輕靈,移形換位,將觜火猴困在當鄭
觜火猴神情冷漠,不屑之色尤甚,任憑九人將自己團團圍住,將手中的長棍往地麵一插,赤紅的長發在瑟瑟寒風中舞飛,大有傾霸下之勢。
就在這個時候,元覺子的臉上青氣大盛,挺身而上,長劍不停地抖著圈子,蕩起劍花無數,似攻未攻,似守未守,讓人瞧不出這一劍去勢如何,大巧若拙即是如此。
觜火猴拔棍欺身,向前一突,刺元覺子劍圈的正中心。
元覺子故技重施,長劍一翻,又搭在了溶血镔鐵棍之上。
觜火猴倏地踏前一步,長棍順勢挑向元覺子前胸。
元覺子將長劍一撥,卻沒有撥開長棍。
這一次,觜火猴的力道一往直前,元覺子無法借力打力,不得不使出卸字決,將劍身一消一沉,化去長棍上的勁力,但觜火猴的力道實在霸道,震得元覺子的右肩隱隱作痛。
就在這個時候,無心大師和廉明清已從左右兩側雙雙攻到,觜火猴將長棍橫於身前,手一擺,掃出一個大扇形,兩人不敢硬接他的長棍,連忙施展輕功退開。
封十八趁機瞬步攻上,雙掌卷起颶風,擊向觜火猴的項背。
觜火猴棍勢尚未收回,來不及轉身,左腿連忙向後反踢,封十澳掌風還未近身,一道氣旋已撞到封十澳腹,封十八怪嘯一聲,穩住內息向後縱開。
穀雪晴和薑承趁機騰身而上,向觜火猴攻去。
幾個人此起彼伏,輪番進攻,幾個回合下來,觜火猴略微感到壓力,尤其是外圍虎視眈眈的三個人,給他造成不的威懾,讓他不敢將內勁完全使出,以免露出破綻。
如此一來,觜火猴的十層功力就隻能發揮出六層,同時招架起九饒圍攻難免有些吃力。
又戰了幾個回合,觜火猴突然大吼一聲,棍法一變,溶血镔鐵棍大開大闔、氣象萬千,橫掃處內力激蕩,猶如風卷殘雲,頗有氣吞山河之勢!
眾人別是圍攻,就連接近觜火猴周身一丈方圓也是癡心妄想。
若是觜火猴此刻反攻,逐個擊破,必定勝券在握,但可惜他的右腿受了重傷,白骨尚暴露在外,無法遊弋變眨
圍攻九人都看出了這一點,心中頗感慚愧,自知今日即便是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斬殺觜火猴的豪情蕩然無存。
就在眾人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卻看見石冬柏突然將紫竹洞簫在手中一豎起,貼在了唇邊。
眾人憤憤不已,齊聲喝道:
“石冬柏,我們戰得如此艱辛,你難道還有心情吹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