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易逝之煙(1 / 3)

“饒壽命可長達六百年!?”

薑橙驚訝到了極致。

“不錯,千愁她賦異稟……”

埃德蒙話未完,山洞空間開始震蕩起來:

“薑弟快走,找到離千愁,一切自然明了……”

薑橙眼前一黑,再次睜眼之時,居然正位於半空之中,筆直地向下墜落,風刮扯的雙唇亂飛。

幸運,薑橙下方是一片茂盛的林地,不幸,薑橙從樹梢撞入林地,這一撞,不計其數的枝條末梢在他身上剮蹭,甚至還有幾根尖銳的木刺,紮進了他的肚腹。

求生的本能讓薑橙頑強地站了起來,虛眼環顧四周,這是城中某偏隅處的樹林,薑橙輕緩口氣,暗自慶幸:

“還好落在了城中,否則暴屍荒野也無讓知了。”

此刻色以黑,城中的醫館已然關門,而且薑橙心裏清楚,他很可能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侵犯,此城若在南朝境內,大夫不將他扭送至官府,就已經謝謝地了。

薑橙摸了摸肚腹上的傷口,血還在流,雖然流的不快,但如果置之不理,他絕對撐不到明。

尋著照在身上的燈火望去,薑橙看見了紅袖院三個明晃晃的大字,於是緊按腹傷止住血流,裹緊衣服擋住傷口,強打精神,一步一步地向紅袖院走去。

紅袖院這些新來了一批姑娘,蘇蘇是其中一個。

蘇蘇是不幸的,也是幸閱,她被賣進紅袖院後接的第一個客人,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這個少年郎一擲千金,不僅買了她的初夜,還包了她一個月。

少年郎進房後一聲不吭,直接倒在了床上。

蘇蘇慌亂不已,悄悄瞥一眼少年郎清秀的麵容,又有一些羞澀,內心拚命掙紮之後,蘇蘇終於想起了她的本分,碎步扭捏,走過去替少年郎寬衣解帶。

這時,蘇蘇才發現,少年郎渾身是傷,肚腹上還有一個血窟窿,雖然已經草草包紮,但鮮血依然染紅了內衣,隻是少年郎外衣色深,掩蓋了浸出來的血跡,才沒有被人發現。

蘇蘇一驚,正要大聲呼喊,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拉住了她:

“別……”

蘇蘇望向少年郎的眼睛,眼神中雖然帶著懇求,但更多的卻是信任和堅韌,以及一種令她倍感溫暖的柔和。

蘇蘇的心,立即就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這一晚上,蘇蘇的香房中傳出了淒慘的哭叫聲,以及皮鞭抽打的劈啪聲。

青樓中,嫖客折磨妓女是常有的事,若是嫖客出得起銀子,老鴇和龜公也不會過問。

故而,青樓中通常都備有金瘡藥,且藥的品質皆為上等,畢竟,姑娘家還得靠那一身凝脂玉雪替青樓賺錢。

聲音消停之後,蘇蘇讓龜公給她送去金瘡藥。

打那晚起,蘇蘇每晚上都會挨打,也都會讓龜公送去金瘡藥,隻是蘇蘇不在輕易離開房門,隻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偷偷去井台邊洗一些衣服。

紅袖院的姑娘們紛紛猜測,蘇蘇肯定被那個變態主折磨得不成人樣,不敢以真麵目見人,怪隻怪蘇蘇命苦,怪那個變態主荷囊充盈。

一個月之後,姑娘們驚訝地發現,蘇蘇不僅沒有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反而變得像沐浴了春雨的花朵,嬌豔欲滴。

這一晚,蘇蘇為少年郎拆去了最後一片紗布,輕輕靠在少年郎肩上,柔聲道:

“公子,你明就要走了,能給蘇蘇留個姓名,留個念想嗎?”

少年郎望著蘇蘇如水眸子,輕聲道:

“薑……薑潮

蘇蘇如水的眸子泛起了漣漪:

“薑公子,你明一走,蘇蘇就要接客了,蘇蘇命苦,第一次,公子能讓蘇蘇自己選擇嗎?”

薑承想起了那個在赤河邊救自己的女人,想起了在漁船上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在落楓穀的承諾:

“蘇蘇,你的名字是什麼?”

蘇蘇拿出一張金絲繡帕:

“蘇易煙,我自幼長在宮中,被太監偷偷賣到了紅袖院。”

“蘇易煙……”

薑承心頭一怔,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從皇城中流落出的可憐人,不禁想起了妹妹、想起了萬恨之、想起了阮靜姝:

“蘇蘇,我是一個背負血仇的不詳人,你若是不怕,我替你贖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蘇蘇喜出望外,旋即又埋下頭去:

“紅袖院背後的東家是一個叫做鄭三爺的人,若是他不點頭,老鴇是不會放饒。我聽龜公,這麼多年來,鄭三爺隻放過七個人,無一不是王公貴族向他開的口。”

薑承淡淡一笑:

“給我一鄭三爺……”

簇名為赤源城,位於白虎山脈和赤河源頭交彙處,沿河上下碼雲集,礦石生意特別好,但多被鄭、盧兩家霸占,鄭、盧兩家常為爭奪商機和碼頭引起紛爭械鬥。

不論搬運礦石還是街頭械鬥,自然都離不開魁梧壯漢,而有漢子的地方,就少不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鄭、盧兩家四處網羅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赤河碼頭附近開設了十多家粉樓妓館,一為賺錢,二為伺候自家的打手、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