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樂聖的妻子之所以要這麼做,為的是在江梁城百姓的心中,特別是在郤元青的心中,種下一顆女鬼複仇的種子。
事情的發展與薑橙預料的一樣,僅僅是一顆飛向際的人頭,還不足以讓郤元青方寸大亂,必須用郤元青至親之饒鮮血,來讓女鬼複仇的種子,生根發芽。
得知郤元青之子郤玉山,乃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後,薑橙一行招搖過市地住進了麗園客棧。
以萬恨之和阮靜姝的姿色,即便是素麵朝,恐怕也沒有哪個好色之徒能夠把持得住,何況兩位姑娘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郤玉山果然中計,他進入房間聞到的幽香自然是毒藥,譚樂聖妻子的頭顱是薑橙製作人偶,而掀開被子看到的那堆白骨,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薑橙以傀儡之術,控製頭顱之下的枯骨亂動,嚇得郤玉山魂飛體外,郤玉山因中毒邁不開腿、不出話,驚惶中被薑橙一刀砍下了腦袋。
薑橙將郤玉山的腦袋擺放在床上,又布置好提前準備好的白骨,最後吹滅蠟燭,把郤玉山的屍首從後窗丟出,而他則躲入櫃子之中,操控“女鬼”驚嚇郤玉山的手下,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
不出薑橙所料,親子慘死,令得郤元青憤怒到極點,以致逐漸失去理智,開始相信怪力亂神之,盛怒之下不及多想,他立馬召來所有手下,商討捉拿女鬼之事。
一眾手下心有餘悸,麵麵相覷,卻沒有人敢出聲。
郤元青一怒之下,喝令所有人挨個出主意,拿不出主意的人,或者是拿出餿主意的人,當場拖出去砍了。
讓武師捉鬼,就像是讓婦人打仗,強人所難,自然無人出聲。
“廢物!一群廢物!”
就在郤元青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終於有人怯怯開口了:
“郤閣主,且慢動手,我等畢竟是凡夫俗子,怎有能力與鬼怪為敵,依屬下愚見,如果想給少閣主報仇,不如重金懸賞善於除魔衛道的術士!”
自知無力對付鬼怪,郤元青點零頭,一揮手:
“唉,隻能如此了,全城張貼懸賞,招募法力高強的術士作法,一定要讓女鬼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輪回!”
然而,讓郤元青頗感失望的是,一連過去了幾,賞金從一千兩漲到了一萬兩,又從一萬兩漲到了十萬兩,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揭榜。
更令郤元青倍感懊喪的是,就在這幾當中,他最為得意的幾個弟子,也被女鬼給殺了,死法和郤玉山一模一樣,似乎是在提醒他,你兒子的仇,休想得報!
這一傍晚,郤元青正在院中來回踱步,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突然下人來報:
“閣主,有術士揭榜。”
“快請、等等,我親自去!”
郤元青喜上眉梢,親自出門相迎,隻見術士是一位身著玄衣的書生,與他想象中手持浮塵、身背木劍,鶴頂龜背的高人模樣相去甚遠,心中不免有幾分失望。
書生作揖行禮,不緊不慢地道:
“郤閣主,我乃罰幫的術士薑哲翰,大王不久前接受朝廷招安,我不願意投效朝廷,因此下山遊曆江湖,聽聞江梁城有女鬼為害,特來替行道。”
罰幫此前招募幫眾,以捉鬼拿妖折服信徒,乃是重要手段之一,因此罰幫的術士,在江湖上還是頗有一些聲望。
郤元青大喜,連忙邀請薑哲翰入府,吩咐下人拿來十萬兩銀票:
“薑高人,這些香火錢請你務必笑納,待女鬼被擒,犬子大仇得報,郤某人還有厚禮相贈。”
薑哲翰接過銀票隨手一扔,凜然道:
“修道之人,不拘於事、不困於隘,乘物以遊心,而不為物役仙。在下此番捉鬼,隻為替行道,又怎會在意黃白之物?郤閣主這番作為,實是在羞辱貧道。”
言罷,薑哲翰衣袖一揮,起身就走。
見狀,郤元青知道遇上高人了,連忙將薑哲翰挽住:
“薑高人留步,確實是郤某人無禮,以俗人想法揣摩高饒心思,郤某給你賠罪了!”
“等等,別話!”
薑哲翰凝神片刻,突然道:
“好重的鬼氣,女鬼此刻就在元青閣之鄭”
著,薑哲翰開壇作法,捉拿女鬼。
薑哲翰點燃了香燭,跪在蒲團上之,默誦了一段捉鬼檄文,爾後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放香燭上燒了,旋即拿起木劍,在空中劃了兩道劍花。
倏地,薑哲翰雙目暴瞪,猛然喝道:
“大膽妖孽,還不現身伏誅!”
薑哲翰話音剛落,隻見牆邊卷起一陣涼風,緊接著,房門呲的一聲,開了一條縫,一道風影鑽了出去。
“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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