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明鑒,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商販,不是什麼奸商啊!”
薑哲翰讓罰幫弟子搜出銀兩,牽了馬匹貨物回山:
“我求財不要命,你們走吧!”
罰幫弟子連忙解釋道:
“薑兄弟,罰幫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人命,無一不是官府的通緝對象,立投名狀必須拿回人頭!”
薑哲翰忖量數息,輕聲道:
“沒事,我自有分寸。”
罰幫大殿之上,薑哲翰獻上貨物和銀兩:
“請大王過目,此行收獲不菲!”
蒲智明左看右看,發現少了什麼東西,臉色一沉:
“薑兄弟,人頭呢?”
薑哲翰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大王,罰幫所為皆是替行道之事,我見那些人不像是巧取豪奪的奸商,若是砍下他們的人頭來見,豈不有違道,與本幫教義背道而馳?待我以後遇見官府之人,多殺幾條性命便是。”
話間,薑哲翰見蒲智明怒火漸起,搶話道:
“大王,我最討厭別人我們讀書人囉哩吧嗦,你給一句痛快話,究竟行不行,若是不願意收我入幫,我轉身便走!”
蒲智明對薑哲翰直接加入總舵一事,本來就心存芥蒂,現在正好借題發揮,以投名狀之由拒絕薑哲翰:
“不行!”
好巧不巧,蒲智明剛張開嘴巴,一隻蜜蜂嗡嗡嗚飛來,翹起尾巴蟄向蒲智明的嘴角。
情急之下,蒲智明急忙伸手去撲趕蜜蜂,蜜蜂嗖地飛走了,蒲智明的一巴掌,“啪”的一聲拍在自己的臉上,把一個“不”字拍得變了音,聽起來含糊不清的。
“不斜兩個字,傳到殿中眾饒耳朵裏,變成了“哦斜。
薑哲翰急忙提高音調,感激道:
“多謝大王成全,弟我今後自當為罰幫效犬馬之勞!”
人群之中,有一人急忙附和起來,此人正是罰幫長老岑元正,那個與薑橙頗有淵源的賊道士。
他一下便聽出了薑橙的聲音,心想薑橙讓他返回罰幫中候命,他苦苦等候了幾個月,這個恩人加貴人終於是來了。
岑元正帶頭拍手歡呼:
“恭喜大王又招得一名賢才!”
一眾罰幫弟子見長老出聲,也一同歡迎薑哲翰的加入。
見幫眾們會錯了意,蒲智明愣住了,可他作為堂堂一幫之主,一言九鼎,出來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是沒辦法收回來的。
“該死的蜜蜂!!!”
蒲智明心裏暗暗咒罵,但隻能順水推舟地道:
“薑兄弟,你暫時就跟在我身邊聽命,讓我親自帶你熟悉罰幫,等你以後有了功勞,再論功行賞。”
薑哲翰心裏清楚,蒲智明將自己留在身邊,是不信任自己,但既然已經入幫,那便是成功踏出鄰一步,於是急忙謝道:
“弟不才,但憑大王安排!”
當晚上,硯台山上燈火通明,罰幫舉幫上下把酒言歡,慶祝薑哲翰加入。
薑哲翰帶了不少銀票上山,出手闊綽,與幾位王都處得很好,特別是二王肖蓬,為了求薑哲翰鍛造槍支,整圍著薑哲翰轉悠,兩饒關係好得沒話。
此外,岑元正也是屁顛屁顛地跟在薑哲翰身後,期待著表現良好,早些日跟著薑哲翰回到威府,吃上皇糧,擺脫賊道士的稱謂。
轉眼過去了幾,山下的弟子傳回消息,南墨城官軍正在望魚鎮結集兵馬,準備再次圍剿硯台山。
望魚鎮背靠大河,東西南三麵與官道相通,地理位置十分緊要。
蒲智明頗具帥才,聽聞官軍打出了薑字旗號,料想領兵之人多半是那個名聲赫赫的薑橙,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兵分三路偷襲望魚鎮,趁官軍還沒有站穩腳跟,打官軍一個措手不及。
定下了對策,蒲智明召集幾位王,向他們分別下達命令。
大殿之中,隻聽蒲智明高聲喝道:
“肖蓬聽令!”
二王肖蓬向前一步,答道:
“屬下在!”
蒲智明下令道:
“你率領三千名弟子,二更下山,從望魚鎮西邊突襲官軍的營地,萬不可讓他們築起防禦工事!”
蒲智明話的時候,一隻蜜蜂“嗡嗡嗡”地飛到肖蓬的耳邊,肖蓬揮手驅趕,隻聽到前半句“你率領三千名弟子,二更下山……”,後半句根本沒有聽清楚。
肖蓬正準備再問一遍,薑哲翰搶前一步,道:
“啟稟大王,之前立投名狀之時,我曾經過,下次遇到官兵一定要多殺幾人,我願意隨二王下山,提幾個人頭回來讓兄弟們放心!”
肖蓬大喜,拍了拍薑哲翰的肩膀,道:
“兄弟果然仗義,有了兄弟相助,我必定能大獲全勝!”
蒲智明也想再確認一番薑哲翰的心誌,於是點頭應允。
既然有薑哲翰相隨,肖蓬便沒有再次向蒲智明詢問命令,以免被蒲智明數落,等下了硯台山,他方才問道:
“薑兄弟,先前大王吩咐我們攻打哪裏來著?”
薑哲翰故作驚訝,長大了嘴巴:
“肖大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沒有聽清楚?”
肖蓬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大王下令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隻可惡的蜜蜂,要蟄我耳朵,我急忙揮手驅趕,一個不留神,隻聽到了前半句的命令。”
薑哲翰笑了笑:
“肖大哥沒關係,我聽得一清二楚,大王讓我們去焚燒官兵的糧草,這樣他們就會糧盡而退,不戰自敗。”
官軍的糧草囤積在望魚鎮南邊,於是肖蓬帶著弟子兜了個大圈,繞到了望魚鎮南邊的糧草營地,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