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寧城的插曲過後,薑橙一行繼續朝著襄淮城出發,路上,薑九黎掰著指頭咋咋呼呼道:
“哥,我們從寧靖城出發,這路程都走了一半了,到現在隻招安到偃家,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輸給賴文豪那個家夥了,你就不急嗎?”
薑橙淡淡一笑:
“不急,我自有打算。”
薑橙不急,可有人急,此人正是與他早有結怨的賴文豪。
賴文豪從寧靖城出發之後,並沒有做其它事情,隻是搶在薑橙前麵,日夜兼程地趕到了龜山,在這個前往襄淮城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薑橙。
龜山上有龜山派,掌門項良工,從四處遊曆學藝,遍訪武林世家,深得各門各派之精髓,拜入龜山派之後,又學得一手絕妙劍法,手持龜甲重劍,在江湖上鮮有敵手。
龜山下有六邑鎮,山清水秀、綠樹成蔭,是行商走販的交通要道,因為有龜山派坐鎮,從來沒有匪徒敢打簇的注意,鎮上百姓的日子,過得安穩富足。
半個月之前,賴文豪來到了六邑鎮,隨行的除了羊羽母女二人,還有老將軍杜蔚,這杜蔚,正是之前在河穀森林,與薑橙交戰之人。
杜蔚抬頭望向巍峨的龜山,對賴文豪道:
“朝廷曾多次遣使招安龜山派,最後都無功而返,倘若這次能夠成功招安龜山派,那你與薑橙的比試,可就勝出一大截了。”
賴文豪翻身下馬,冷哼一聲:
“我根本不屑與薑橙比試,雖然師父不準我殺掉薑橙,但卻沒薑橙不能死在別人手上。等我收了龜山派,這龜山,就是薑橙的墳場!”
杜蔚知道賴文豪已然脫胎換骨:
“雖然項良工武藝高強,但你的功力近來突飛猛進,應該能與他一戰。對了,不知你師父是何方高人?”
賴文豪眼下並無官職,手中並沒有統率兵馬的實權,所以杜蔚才會攜帶兵符與他隨行,也正因為如此,雖然賴文豪心高氣傲,眼下對杜蔚這個貴妃黨老將也還算客氣:
“杜將軍,師父乃是隱世高人,不願意透露性命,不過你放心,以我現在的武藝,就算是十個項良工,我也不放在眼裏。”
是夜,賴文豪將羊羽母女喚到房中,羊羽對賴文豪的折磨已經習以為常,但羊月的臉色非常難看,心中充滿恐懼,身子顫栗不止。
賴文豪用手托著羊月的下巴:
“你放心,我賴文豪對你真情實意,在四海學院之時我能忍,現在有你母親伺候我,我更能忍,不會逼你做違背心意之事。我會等,等到你主動求著服侍我的那一。”
著,賴文豪站起身,讓羊羽下跪舌耕,接著道:
“羊月,既然皇上讓你我搭檔前往襄淮城,那你就得忠君之事,如何招安龜山派,你好好替我想想,否則,你娘身上少了些什麼東西,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第二早上,有一夥惡匪來六邑鎮打劫,匪首自稱鬼夜叉,不用,這群惡匪乃是杜蔚找士兵假扮,而匪首鬼夜叉,正是賴文豪本人。
賴文豪率眾堵在鎮口,不由分,看見像商販的人就抓,一口氣擄走了幾十個人,讓他們喚家裏人各拿一萬兩白銀前來贖身。
這些人望著賴文豪手中的鋼刀,無一不苦苦求饒,都自己是窮商販,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賴文豪懶得多費口舌,扭頭對羊月道:
“幾十個人全都是窮人,我不信,你想個法子鑒別一下。”
羊月自是不願意助紂為虐,但如今身不由己,隻能先虛與委蛇,再想法子脫身,她走到這些人身前,見這些人穿戴普通,忖量片刻道:
“所謂財不外露,許多富商出門都喜歡喬裝為平民,從衣著打扮難以區分,不如讓他們一人寫一個字吧。”
這些人愣住了,不是羊月所言何意,聲音顫抖道:
“寫個字?寫什麼字都可以嗎?”
“快寫,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賴文豪綠眸如狼,閃爍凶芒,嚇得這些人趕緊拿起了紙筆,不一會兒,一張張白紙上出現了幾十個歪歪扭扭的字。
羊月拿起紙端詳了片刻,肯定地道:
“他們當中並沒有富商,都是一些窮苦的商販。”
賴文豪不肯相信,怒視著羊月,吼道:
“你不要忘了我昨晚和你過的話!”
羊月用手一指白紙:
“這些人寫的字鬆鬆垮垮,毫無筆力可言,一看就是沒吃飽飯,或者是平時很少寫字,哪像是整大魚大肉、簽訂契約的富商?”
到這,羊月對賴文豪低聲耳語了幾句,懇求道:
“夜叉大人,這些窮人根本拿不出銀子,求你放了他們吧。”
賴文豪借機摸了摸羊月的香腮:
“好,美人肯求我,我心情大好!來人啊,把這些窮鬼帶下去,一人賞一口飯吃,然後全部趕走!”
嘍囉們應了一聲,將這些人推攘到了偏廳,偏廳的桌上放有一大桶白米飯,盛放白米飯的木桶旁,還放著幾隻香噴噴的鴨子。
這些人已經一整沒有進食,聞到香噴噴的鴨子,眼中哪裏還看得見白米飯,全都抄起筷子,爭搶著鴨腿上最肥美的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