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異象來得快,散的也快,隻是一會功夫,這七月毒辣的太陽此時又占領了空。
後宮之外一位黃門正頂著大太陽,腳步匆匆的向前趕去,而在他的身後有一位中年男子。此時他正緊跟在這黃門的身後,不時用手遮擋這頭頂的陽光,一副擔心自己容貌的樣子,看來他像是一位保養的好手。
這男子長得約莫三十來歲,正值壯年時候,但是他走路卻是顫顫巍巍,一副老頭子走路不穩的模樣,顯得十分的滑稽可笑。而與他的走路方式恰恰相反的正是他的容貌,隻見得他的皮膚光滑而白皙,麵容更是英俊異常,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個三十而立的中年男人,反而更像一位剛剛及冠的少年郎。
這老、少、中年的特征竟然全部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倒也是一件奇聞。
此人正是司馬炎急忙召見的程太醫,程據。
“程太醫,您快一些,陛下要等急了。”那黃門回頭見到那程據走路顫顫巍巍的模樣,不由得心急道。
“是了,是了。”程據卻顯得沒有那般的著急,他抬頭又望了望色,見太陽還是如此毒辣,這才又急忙低下頭去,無奈道:“你這黃門催個什麼,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陛下到底犯了什麼病了?”
“這……”這黃門一聽,自是無話可,他又不是太醫他哪裏知道這些,但是他想了想後,還是回答道:“陛下召見,自然當快些趕去。”
“是了,是了。”程據又笑道:“你這黃門這般急迫,可連陛下什麼病狀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不急,這是因為我是太醫令,我知道陛下什麼症狀呀。”
這黃門一聽,當即無言以對,他隻能默默道:“您是太醫令,您心裏清楚就好。”
完他就一擺頭就徑直向前趕去,也不再理會身後的程據。
“這黃門也是無禮。”程據見狀心中一陣冷笑,他又看了看毒辣的太陽,歎息著想到:“還能有什麼病,昨日我才把過脈下過藥,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節製。可又有什麼用呢,這不過稍稍恢複了一點又去找常美人消遣,不病才怪呢。我現在去那麼快幹嘛,以往我去的快,指出了問題所在,卻要受他的白眼和叱罵,如今我晚一些,也許他自己就緩過來了呢?”
想到這裏,他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皮膚,哀歎著又想道:“可惜了我這般好的皮膚啊,就要被這烈日給毀掉了,這陛下的無度卻要怪罪在我的身上,這上是何其的不公。”
不過就在此時,程據卻看到了一位老者的身影在向這裏匆匆趕來。他遠瞧之下覺得有些眼熟,而等他走近一看,程據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當即大笑道:“原來是太史令羊公,不知羊公不在自己的太史館看星星,來這裏做什麼?”
這太醫令和太史令分屬於兩種不同機關,太醫令診斷療傷,太史令占星卜卦。
從職能上來看,也知道這兩個部門時有競爭,關係惡劣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所以程據看到來人這才出言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