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個叫春的女人(1 / 2)

“喂?豔豔我跟你說啊,我在機場把衛生巾給丟了,真惡心,我回頭去找,還有倆男的圍在我那衛生間旁邊拿手機拍照呢,好像是微博達人,是不是達人都沒臉皮啊,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也是達人是吧,六級了?哎喲我當時確實想大方一下不要了,可是不行啊,我狠心買的嬌爽,好貴啊,要是依依我還真不要了……啊?您不是豔豔啊,你是個男的,那黎豔豔呢!喂喂,你敢掛我電話?你到底誰啊?”

在登上飛機的登機口外麵,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綠色褲子的女人拿著手機嗷嗷亂叫,路過的乘客都投過去無比鄙夷的眼神,她怒氣衝衝的掛斷把手機放進包裏,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坐進了經濟艙裏。

這個女人叫春,一個叫春的女人,不過她不是葉小春,而是武含春,她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對身邊所有人說她是武則天的第七十八代玄孫,而她嬌小的身材卻被閨蜜黎豔豔奉為武大郎的後代。

其實她也不算矮,一米六還是說得過去的,可是她性格勇猛而且時常把犯二奉為己任,久而久之就得了這麼一個雅號。

武含春是一家數碼公司的銷售組長,月薪不固定,看公司的收益,也看上司柴東東的心情,她前段時間談成了一個大單子,為公司帶來了四十多萬的效益,這也是她自從畢業應聘銷售到現在都六年了,唯一一次沒被上司罵得頭破血流而且還成功了的單子,她分成賺了不到三萬塊錢,正趕上旅遊淡季,北京到阿姆斯特丹往返加五日四夜才八千多,簡直等於白給,她就抽風去了,沒想到飛機中途迫降,在一個類色泰國到處都是人妖的地方停了,她這五日四夜差點被那兒的“女男人”給集體炸毛逼瘋。

她的生死牽動著祖國大陸號稱“正室殺手的”職業小三閨蜜黎豔豔的心,此尤物隔著四大洋的其中一個洋發布了一條尋人啟事,是這樣寫的:

我的閨蜜武含春,含春叫春卻始終沒等到春天的、一個在發情期無情被相親戰場屢屢打死還求愛極旺的老女人,於2013年3月17日乘坐AM380飛往阿姆斯特丹,中途迫降,生死未卜,有撿到活人者請送走,不必告知,有撿到死屍者請送回,沒有酬謝,謝謝。

飛機在萬米高空忽然遇到氣流震蕩,武含春在睡夢中被顛簸醒,身子傾斜忽然撞到了旁邊的男人,那個男人從坐下來開始就蒙上了眼罩昏昏大睡,偶爾一點鼾聲鑽出來,特別的破壞美感。

之所以說是美感,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夠帥,屬於典型的小白臉類型,有點鴨的感覺,武含春覺得他特別適合去那種地方陪富婆,尤其耳朵上麵那幾個閃亮的耳釘鑲鑽,以及下麵自然凸起的部位,簡直閃瞎眼。

飛機在顛簸了幾分鍾之後終於平穩了下來,剛剛平穩,飛機上的那個類似電視的東西就停止了播放西方音樂會,而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的日常生活短片,還有海邊的浪漫篝火晚會,武含春歎了口氣,又是什麼狗血灑滿地的求愛求婚,隻不過從地上挪到了天上,讓火星給做證啊?

果不其然,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從商務艙走過來,就在經濟艙的前排有一個女孩,那個女孩驚呼了一聲天呐,你怎麼在這兒?再把目光挪到男人手捧的玫瑰和鑽戒上,就頓時淚流滿麵了,男人撲通跪下來,倒是夠賣力氣的,武含春覺得自己腳下都顫了起來,男人無比深情款款,“寶貝,我知道你坐這班飛機,我特意和你搭乘一班給你一個驚喜,我們在一起的這一個月裏,我……”

“夠沒夠啊?”

當所有乘客都在盯著這一場景的時候,武含春卻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敲著自己手裏從偽泰國那裏買來的一束紅不紅綠不綠的花,飛得滿是花瓣,表情猙獰得跟滅絕師太一樣。

“有意思麼?有意思麼?求婚私底下偷偷的求不行啊,在這麼多人麵前臊不臊?幾克拉的鑽戒?零點零零一?好意思拿出來秀?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意思麼,三流小演員還是八流小歌手?跑這兒搏出鏡?這般飛機是去阿姆斯特丹,別說記者了,我都不知道老娘為什麼去,你以為能有人曝光你們?我真沒看出來啊,你行啊,跪在地上求婚,你上大學時候跟女人怎麼求愛你忘了?那時候都在雪地上擺蠟燭,俗氣不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