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於旦從冰箱拿出昨剩下的半屜肉包子。
平底鍋,加熱,油煎。
平平無奇且冰冷縮水的肉包子,煥發生機,變身為金黃焦香的美味。
於旦邊吃包子邊思考著食材。
有切片麵包,有午餐肉,還有西生菜,做些簡單的三明治。
再煮幾個軟嫩的溏心蛋。
菜是現成的,冰箱裏有張姨提前準備的紅油金針菇和醬菜。
四個住客中有兩個男生,飯量或許很大。
不必保證讓客人吃好,但一定得讓客人吃飽。
保險起見,再來一鍋米粥。
於旦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發量豐厚的讓人感動。
準備好早餐,叫醒客人,等一會兒九點張姨上班,自己這一的工作量就算基本完成了。
穿越過來快一周了,已經適應了這種懶散又安逸的生活節奏。
上一世的自己,是一名標準的工作狂。
大學畢業後進了電視台,成為綜藝組的實習編導。乘著真人秀大熱的東風,奮鬥八年,頭發所剩無幾,終於換得了一檔由自己掌控的明星野外生存類節目。
台裏給了節目組相對寬鬆的預算和大量的人力支持,還請來了最當紅的鮮肉團體作為節目主咖,也下達了嚴苛的軍令狀——必須拿下同時段收視率前三。
節目播出一周前,便在網上引發巨大討論。
因為,導演,累死了。
“《極限生存》導演於旦深夜錄製過程中突發心梗,搶救無效,年僅三十一歲。”
“綜藝導演猝死工作崗位,死前疑似連續加班。”
電視台迅速作出應對,緊急製作了五分鍾時長的特輯以懷念這位不幸的員工。
又打著“青年導演嘔心瀝血的遺作”的名頭,一波狗血宣傳。
《極限生存》在播出的第一期就拿下了同時段收視率第二名的亮眼成績。
但,這一切,已與那個三十一歲的禿頭中年無關。
在送往醫院救治的途中,於旦的意識在逐漸的消散,耳邊嘈雜焦急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然後,仿佛睡了漫長的一覺,醒來之後,自己便成為了這個也叫於旦的民宿老板,一個二十三歲的包租公。
這間民宿是一幢三層樓,二樓改造成四個房間作為客舍。
一樓劃分成了兩個區域,供住客們娛樂休閑的公共區域和一個頗為專業的廚房。
三樓是於旦自己的生活區。
民宿的位置很好,曾經相對邊緣的南崗城區,在金鍾影視城入駐後,搖身一變成了迷弟迷妹們最愛的追星熱門地。
金鍾影視城是金鍾影業集團自建的項目,除了一個大型的場景拍攝基地,還有蠟像館,電影院,體驗棚等很多娛樂場所。
影視城內配套設施一應俱全,五星級酒店就有兩家。但是一晚一千五百元起的高昂房價,讓大多數來探班追星的粉絲隻能望而興歎。
相對平價的連鎖酒店,也幾乎隻承接劇組等集體入住的團體客戶。
於旦的民宿,每間房單日客價三百元,且提供免費早餐。
出了院子左拐三百米,就是7路公交車,兩站就可到達影視城。
步行的話,也隻需要二十分鍾。
能負擔的起的價格加上不錯的地理位置成為了最大的吸引力,讓這間民宿的主人無需擔心客源。
做好早餐,於旦走進一樓的洗手間,開始簡單的洗漱。
他對著鏡子,審視著這一世的自己。
以選角的專業眼光來評判,這也是一張可以打上八分的麵孔。
俊朗,且不乏陽剛之氣。與上一世華國影星古校長的神仙顏值頗為神似。
“哇,三明治,還有白粥,唉,全是碳水化合物,我還是隻吃雞蛋吧。”一個有些稚氣的女孩兒聲音。
於旦快步走向客廳,客人們起床時間比他預估的要早。
昨晚這四個年輕人將近十一點才辦理入住,並要求於旦在八點鍾叫他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