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霧渡河初見(1 / 2)

我出生於霧渡河鎮,一條大河橫穿整個鎮子,這條大河就叫做霧渡河。

霧渡河鎮原來是分為兩個鎮子的,河北鎮與河南鎮。

河北鎮屬於北齊國,河南鎮屬於南慶國。

霧渡河在那百裏外的上遊其實是很寬闊的,等到了我們這裏,卻是猶如有人用那巨斧將這平原一斧劈開,留下一道寬百丈的溝壑,霧渡河水順穀傾瀉而下,挾著黃色的泥沙,將那兩側衝擊的如慶國京都的女人那白皙的皮膚一般滑膩,蚊子站上去都得劈叉!不過這個形容不是我的,是我爹的,他一喝多了那劣質的霧渡釀就會滿臉通紅的在那喋喋不休,他去北齊如何闖蕩那京城,他在京都如何混的開,一般都會提到南慶京都那醉仙居的女人,將我也聽的津津有味,但是通常也就到這裏了,母親會用一巴掌將他止住,悻悻的父親此時就會是那王富貴用發黴的糧食釀了這霧渡釀,一股子尿騷氣,喝的他有些頭疼,然後拍拍我的肩膀睡去了,留下我一個勁的問後來呢,後來呢,這個時候母親就會揚起那剛剛打了父親的手,我也隻好作罷。

後來的我一直不明白,人的皮膚怎會光滑到站不住蚊子的腳,難道比王花的臉蛋還光滑?

是的,王花就是那王富貴的女兒,我們經常一起玩,我和她比誰尿的遠的時候還將尿呲到了她家釀酒的酒糟之中,我為此得意非凡,王花輸了後哭著找他爹問為什麼她尿不遠,後來我被王富貴踢了出來。

在那霧渡河冬季結冰後,我們經常去北鎮玩,在那河岸上順著向下搭一個繩梯,下到那結冰的河麵之上,走百餘丈就會到了那北岸,順著同樣的繩梯爬上去,這樣就到了北鎮。

在我們霧渡河鎮人眼裏,沒有北齊與南慶,隻有北鎮和南鎮。冬往來的多了,南北兩鎮的年青男女互有來往,待到第二年的冬,隔岸相望了一年的癡男怨女不等冰麵凍結實就爬上爬下的互往起來。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幹柴烈火在這冬季點燃,過了一年後,一個變一雙在岸邊等著孩子的父親將她們接回到對岸。

據王花,當年的我娘抱著我,沒等到我爹,自己從那北岸爬了過來,然後去京都的醉仙居提著耳朵拎回了醉洶洶的父親,我覺得有些扯,霧渡河距離那京都千裏之遙,這一路都揪著耳朵豈不是將那耳朵揪的和狗的一般長,我父親的耳朵不長,隻是有些紅而已。

也許有人會問如何不用船隻渡河?有健壯之人嚐試過,據在幾百裏外的下遊寬闊處才找到屍身,早已被泥沙灌滿,腫脹到如冬宰豬之時,那被開水褪毛前,用竹管吹起來的白條豬一般。霧渡河水太急,河沙且多,船隻進去,剛一接觸水麵就被奔騰的河水吞沒的連影子都沒有了。也有人嚐試搭那繩梯,冬季搭好,待到河開後發現,不等人去攀爬,早已被河穀中那猛烈的風給吹成了好幾截。

此後霧渡河鎮南北兩岸的居民就如先前一般,每年在冬季三個月往來,剩餘九個月隔岸對望,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幾百年,後來一個女子改變了這一切。

還記得那年我九歲,那一日氣很好。

我和王花在霧渡河邊一起玩,撿來大大的石頭,站在岸邊使勁扔進那奔騰的霧渡河,比誰扔的遠,誰濺起的水花大。我都九歲了,不是三歲的孩了,我們不比誰尿的遠這類幼稚的遊戲了,況且王花她今日喝的水有些少,尿不出來。

在我們起勁的扔著石頭之時,北岸遠遠走過倆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女的一身粉色,相貌如何,隔得太遠,瞧不清楚。

我和王花都沒在意這兩人,繼續我們的比賽,我們好的,誰輸了就要親對方一口,王花她不想親我,一定要贏我,扔石頭扔的很是起勁。

我沒想贏,由著王花贏我,父親在被母親揍後,曾語重心長的教導我,男孩子一定要讓著女孩子些,我覺得父親的對。

我正在專心看王花那氣鼓鼓的臉蛋,讚歎那臉黑的如酒糟一般的王富貴如何能生出這麼俊俏的姑娘,莫不是如鎮子那些潑浪貨的一般,王花的父親是那北鎮的一個俊俏郎?思緒飛的遠了些,待我收回目光卻看到至今都無法忘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