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白雪蒼茫。

林不易穿越了。

這是他杵在逼仄的屋中,再三確認後得到的結論。

看著銅鏡裏麵色枯黃的自己,林不易內心滿是崩潰。

“我那英俊瀟灑的臉龐呢?”

“幹爽利落的頭發呢?”

是的,他禿了。

但是沒變強。

反而是滿身傷痕,衣衫襤褸,看起來還有些……營養不良。

全身上下唯一不那麼寒酸的,就是脖子上掛著的一枚吊墜,看上去像一個……水滴?

幸好不是佛珠。

身上的傷痕看起來怵目驚心,但都已經結了痂,不太疼了,隻是腦子裏還有些混亂。

前一刻明明還在醫院陪著即將生產的老婆,眼睛一閉一睜,卻出現在了這裏。

“噔噔噔——”

屋外突然出現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好像是往自己這邊走來的,林不易連忙轉身躺回床上,閉著眼,假裝還沒有清醒過來。

“師兄,你好些了麼?”

房門被推開,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不易決定靜觀其變,起碼先弄清楚這是什麼年代,此刻身處的又是什麼地方。

“師兄,咱以後別再逃了……留在這無非就是多幹點活,隻要以後聽話些,玄明師兄想來也不會太為難你的。”

童關上了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端起了手中的碗:“師兄喝藥了。”

隨後盛了一勺放到林不易嘴邊,見林不易沒有張嘴,童又歎了口氣,把湯藥順著嘴唇往他的嘴裏倒了進來。

好苦!

林不易連忙咬牙,湯藥順著嘴邊又流了出去。

這東西是藥是毒?

自己身上的傷痕哪兒來的?

照他的意思……自己還真是個和尚?

在弄清楚這些之前,林不易打定主意,千萬不能亂吃亂喝這裏的東西。

眯著的雙眼心打開一條縫,眼睛裏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是一個沙彌,此刻正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嘴唇嗡動,嘟囔著:

“前兩日還能服得下藥,今的傷勢難道又加重了麼?”

罷,隻見他放下碗勺,伸出手往林不易嘴邊靠了過來。

捏!

林不易臉頰一疼,想要反抗卻使不出力氣。

“這一下應該可以正常服藥了吧。”沙彌目光晶瑩,臉上也浮現了笑意。

“師弟……”林不易不敢再裝,連忙開口。

“呀,玄苦師兄你醒啦!”沙彌豁然一笑,驚呼了一聲,卻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唔……不能讓玄明師兄聽到。”

見林不易睜著眼看向自己,沙彌壓低了嗓音又道:“這幾可把我嚇壞啦,師兄一直不醒,我以為你要死了……不過自從把你打暈了之後,玄明師兄倒是收斂了些,這不,一大早還幫我劈柴了呢!”

林不易不知如何作答,隻能笑了笑,用雙臂撐起了身體。

“師兄,你能坐起來麼?”沙彌趕忙上前扶住,讓林不易靠在了床頭。

“你快把藥喝了,我不會把你醒來的事情告訴玄明師兄的,省的他知道了又讓你幹活……”沙彌看了看門外,輕聲道,“對了師兄,你能自己服藥麼?”

林不易點了點頭,心想這沙彌對自己如此關切,看來應該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