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清淺此刻正盯著他看,然後男子嘴角微揚,勾起了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
清淺盡量壓下自己的震驚,她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光景,這慕容落雪也太過開放了,不過紅綃畢竟是青樓裏呆久了的人,想來若是她自然不會有過激的反應,所以自己更不可以表現的太過吃驚,要不然自己肯定就要暴露了。
這般想著,清淺微微咽了一口吐沫,然後才盡量柔聲道:“落雪公子好雅興呀!”清淺開口稱讚道,今日戴的麵紗是不透明的,想來是看不見自己的麵容了,而且她的眉眼是刻意按照紅綃的麵容畫的,真假難辨,即便下次是紅綃親自見他,想來也不會認出來的。
慕容落雪忽然盯著她看了起來,目不轉睛,清淺被他盯得發毛,隻好貌似無意的走到他身邊的矮幾上,然後信手拿起那梅花酒壺斟了一杯酒,她纖細五指輕輕撚起那杯酒,然後放在隔著麵紗的鼻子前聞了聞。
才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慕容落雪開口道:“這酒香氣醇厚甘甜,有股清冽之美,想來是好酒了,落雪公子真是會享受!“但見慕容落雪還在盯著她,像是沒有聽見她說話似的。
清淺一時之間有些忍不住了,遂試探著開口問道:“不知公子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呢?是因為紅綃說錯什麼了嗎?”
慕容落雪的唇角勾起,有些不解的問道:“久聞姑娘才貌雙全,不知為何要戴上麵紗,本公子還真是好奇姑娘的傾國之貌呢!”他說著聲音帶了幾分笑意。
清淺不知都他為何要笑,隻是淡淡解釋道:“這幾天臉上長了些貞子,怕驚了公子,是以還是以麵紗覆麵。”
“哦!原來如此,那麼……”
慕容落雪欲言又止,清淺不知他究竟要問什麼,但是心裏好奇,隻是側目看向他靜靜的等著他接下去的話語。
“紅綃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名諱叫做‘落雪‘呢?“他淡淡的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卻讓清淺陡然一驚,自己剛剛竟是不自覺的叫了他的名字。
“據我所知,我與紅綃姑娘應該沒有見過,此次也是初次見麵,而且從姑娘剛剛進屋,我就從未對姑娘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不知姑娘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這一點落雪甚是好奇呢!“
他語氣輕輕挑起,帶著幾分咄咄逼人,清淺卻聽得心驚肉跳,冷汗直下。
她以為自己已經掩飾的夠好了,聲音,外貌,語氣,不管哪一方麵她都在盡力隱藏,不讓別人發現,可是竟然沒有想到自己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成也自己,敗也自己,她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慕容落雪還在盯著她看,試圖在等著答案,看來她不回答他就不罷休了。
清淺看著他笑了笑然後回道:“因為剛剛聽見丫鬟說的,哦!我還不知道公子找紅綃究竟有何事情?“
慕容落雪一笑,顯然對她的模棱兩可的回答不甚滿意,隻是繼續說道:“你的丫鬟倒是厲害,我來這裏的事情幾乎沒人知道,而且整個忘塵閣想來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真名字,包括老鴇,你的丫鬟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對此很是不解呢?“
清淺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一定要糾纏這個話題,難道是他認出了自己?這沒有道理,自己明明已經掩飾的很好了,而且即便他認出了自己他也沒有理由拆穿自己,自己畢竟和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
而且說起來他們二人也算是朋友,他自是看出她有意隱藏身份,應該不會揭穿她才是,可是為何他現在一心想要拆穿她呢?
“落雪公子此話何意,難道是懷疑紅綃在說謊嗎?“清淺已經被他逼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破罐子破摔,假裝氣憤的質問他。
慕容落雪聽見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薄怒,也不生氣,隻是宛然一笑,然後解釋道:“在下並非此意,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紅綃姑娘若是不願意說,我不再問了就是!”
清淺見他竟然率先服軟,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道:“紅綃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無妨!”慕容落雪不在意的舉了舉手中的梨花杯:“不知可否邀請姑娘喝一杯?”
清淺本來不想喝,但是因著剛剛的事情,她也不好拒絕,隻好端起另一個梨花杯,然後輕輕掩麵,把那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