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聽到她故意嚇自己的話,立馬臉色又變了幾分,驚懼之色早已掩飾不住。
但見清淺一副沒打算和解的樣子,司琴知道清淺此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和江思遠和解了,於是隻好一個人轉身回去。
“等一下。”清淺喊住了就要離開的司琴,司琴急忙回頭,以為她要改變注意,麵容露出幾分欣喜之色。
可是清淺隻是開口詢問道:“昨天不是說會讓我的丫鬟今天來我這邊的嗎?什麼時候來?”
“這個,少爺即是說了,自然會讓她們來的,大少奶奶不用擔心!”司琴恭敬地回答著她的話。
清淺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恩,那你先回去吧!”
“是,大少奶奶,奴婢告退!”司琴行完禮轉身離開了。
清淺看著她離開,才回頭又繼續看著院子中的情景,腦袋瞬間又是一陣疼痛,裏麵的蒿子這麼深,盡管沒有人住,也不能就這樣荒在這裏呀!
她還真沒有看出來,江府這麼財大業大的門庭竟然院子裏還有這麼破敗的地方,哎!看來不管是多麼繁華富足的地方,總歸是有自己的荒涼的。
撫了撫頭,清淺深吸一口氣,想起一句話:“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情自己幹,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好漢!”
看來今天自己是要當一次好漢了,把袖子擼上去,又把身後的墨發隨意用繩子在後麵紮了一下,清淺便開始下手拔起了院子裏茂盛的蒿子。
那些藤蒿已經長了許久了,有的都有手指那般粗細,而且高的都到了七年的胸口,極為難拔。
她一邊拔著那些藤蒿,一邊在心裏暗暗咒罵著江思遠和東陵殤兩個混蛋,一個把她推進水深火熱裏,一個把她丟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若不是他們兩個,自己現在也不用受這些罪。
江思遠讓她來靜安院就是算準了她會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妥協的,可是她偏偏不如他的意,即便是把她丟在鬼屋裏,也比和他那個陰險小人在一起好。
這般想著,清淺不知不覺已經拔了許多草了,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把通往主屋的草拔完了,看了看旁邊還沒有拔完的草,清淺擦了擦滿頭的大汗,然後準備進屋先休息一下,等下再繼續。
走到主屋前的石階上,因為許久無人的原因,台階上因為下雨加上光照不足,現在已經生了一些苔蘚,而且上麵的泥土也格外的明顯,加上許多的落葉,顯得格外破敗不堪。
搖了搖頭,清淺看著眼前的房門,雖然上麵落滿了灰塵,可是畢竟是江府的建築,上麵的花紋還隱隱綽綽。
古樸的花紋,上好的檀木無不昭示著這間此刻破敗的屋子曾經是多麼的富麗堂皇。
咬了咬牙,清淺的雙手扣上門扉,微微用力,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可是,房門推開的瞬間,清淺隻覺得一陣腐朽潮濕的氣味撲麵而來,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然後緩解了一下,才慢慢抬腳進了屋子,屋子很大,中間擺著一張圓桌,上麵還放著托盤,茶具,一應俱全。
靠近窗子的地方,放了一個書桌,上麵還放著筆架,筆管,硯台,紙張,文房四寶。旁邊放了一盞油燈,不過因為不曾來過人,裏麵的蠟油早就幹了。
她繼續往前走,隻見前麵放著一扇紫檀木鏤空屏風,屏風上麵用了雲母,水晶,琉璃等材料,還鑲嵌著玉石,翡翠,金銀等!上麵畫的是一個女子,眉如遠黛,雙瞳剪水,五官極為精致,身似弱柳扶風,整個人都極為淡雅,此刻女子正站在一株海棠花下麵,微微仰頭,海棠花開的燦爛,與女子的淺然笑意交相輝映,就如同一幅工筆畫一般,讓人看了都難以呼吸。
可是清淺有些疑惑的是,這個女子美雖美,自己竟然覺得有些眼熟,但是這麼傾城傾國的女子,自己見一眼定然可以記住的,但是清淺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女子,當然她不確定以前的水清淺有沒有見過,不過自己肯定沒有見過。
真是奇怪,這般想著,清淺已經蹙著眉頭繞過了那扇屏風,進了內室,內室的擺設也很平淡,就是一般女子閨房的樣子,雕花大床,上麵的衾被還疊的整整齊齊的放著,窗上羅幔低垂,帳頂還掛著細小的流蘇,玉石等裝飾品!
旁邊放著一個衣架,上麵此刻還掛著一件月白色的紗衣,有清風一吹,那紗衣便微微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