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嘴角又是勾起一抹嘲諷般的冷然笑意,眸中有奇異的光芒閃過,她緩緩地踱著腳步,話鋒一轉說道:“嗯!我知道了,那笙歌呢?”她從進了這院子裏,就已經貌似無意的四下掃視了一圈,卻驚訝的發現這裏麵竟然沒有笙歌的身影!
該不是他也被打了吧!清淺心中揣測,腦海之中浮過一副黑衣少年在眾人中間被圍毆的場景,不僅一陣惡寒!
可是旋即想到笙歌那強大的氣場,冷若冰霜的脾性,還有那無時無刻不陰沉著的麵容,還有那眼神,那身手,那目中無人的性子!若說秋霜脾氣倨傲囂張,那笙歌絕對是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畢竟他是一個殺手,自來隻有殺人的份,怎麼可能會對別人低頭哈腰,任人欺負!想來定是不可能的,那麼他去哪了呢?
拂冬聽到她的詢問,有一絲不解不過依舊乖巧的答道:“笙歌公子現在應該在屋子休息吧!”
“也沒吃飯?”清淺狐疑的問道。
拂冬的麵色有一絲變化,因著天色暗了下來,屋子裏也隻燃了一隻蠟燭,並不算明亮,清淺也沒有看清她的麵容,隻聽得她有一絲不愉快的答道:“那倒沒有,他脾性冷的很,秋霜本來也想為難他來著,可是被他一個眼神給嚇回去了!”
清淺聽見她的描述,不僅啞然失笑,看來他的性子也不是隻對她冷冰冰的,但凡是誰隻要惹了他的,恐怕都得不到好臉色吧!不過由此來看那秋霜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看來自己還真的有必要做些什麼了!
她暗暗的想著,複又疑問道:“那看著秋霜欺負你們,他都無動於衷的嗎?”
拂冬一聽她這話,本來極力掩飾的怒氣此刻愈發明顯了,隻聽她氣憤的‘哼’了一聲,然後有些惱怒道:“何止是無動於衷呀!二小姐,那笙歌本來也是和我們一起來的,我原以為他會幫我們,可是斂秋被打的時候他竟然視而不見!簡直氣死我了!”拂冬說著,清淺幾乎覺得她的怒氣都要蔓延出來了。
清淺聽得她的話,也沒有任何不快,反倒是一陣平靜,然後走到拂冬的身旁,看著她溫言道:“你呀!以後還是別指望他會幫你們了,便是我遇到危險,他會不會出手相救都要看心情的!而且我想他若是哪天不高興了,或許看見你家小姐都想除去呢!”
清淺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自嘲的笑意,她早就猜測笙歌肯定不會插手她們的事情,所以早上便想來看她們,可是因著去拜見江老爺和江夫人的事情給耽誤了。結果下午又因為江思遠接二連三的吻她竟是把她搞得暈頭轉向的,硬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若不是那門外的響動,估計她今日肯定不會來了!
她雖然因他而來,可是卻不擔心他,她自是知道笙歌的性子在這裏也受不了委屈,可是拂冬和斂秋卻不一樣了。她原以為自己與他同過患難,又彼此有過救命之恩,她以為他會看在自己的情麵上多少幫助一下她們兩個,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自己,還是看重了他們的情意!
這件事情再次讓她重新定位了自己和他的關係!她果真還是太過天真了,或許女人都是這樣,感性大於理性,總覺得自己和別人一同經曆過什麼,別人就會記得自己的好,然後用心對待,可是自古以來,真正交心的人能有幾個?
更何況他們兩個的關係還是那般的尷尬!
這般想著,也算是明了,不該抱有的幻想應該即刻剔除,可是心裏總覺得有些不甘心,為什麼別人可以毫不在意,而自己卻偏偏死心眼呢!
隻是不甘心而已!
清淺看著拂冬,也不再問笙歌的事情,而是拉了她的手說道:“好了,別生氣了!和那種整天一副冷冰冰的人置什麼氣!帶我去看看斂秋吧!”
“嗯!”拂冬聽了她的話麵色緩和了幾分,然後便牽了清淺的手往內室走去。
說是內室,不過是和外麵隔了一個小門而已,清淺隨著拂冬走了進去,便看見床上隱隱躺著一個人,裏間比著外麵更是暗了幾分,可是清淺卻一眼便認出了斂秋。
隻見她此刻正躺在床上,蓋著棉被,清淺也看不清麵容,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行至床前,便看見那丫頭此刻全身都已經縮在了厚厚的被子裏。身上還在微微發著抖,原本清秀稚氣的臉上此刻掛了細密的汗水,嘴唇也是幹的,蒼白如紙。
清淺看見她閉著眼睛,可是嘴巴卻是一張一合的好似在說著什麼話!她急忙側過耳朵,靠近她的嘴巴!
隻聽她在小聲的念著:“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