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看著前麵淺色衣裙的小丫頭,具是有些不解,隻見司琴站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的院子門口處呆呆的佇立良久,好似石化了一般,竟是沒有要進門的打算。
隻見那丫頭不進反退,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往門口左邊移去,隻是這回身的瞬間,她剛好扭頭然後便瞟見了不遠處的江思遠和修寒。
她的眸子頃刻睜大,有些不可置信。
她當時又驚又懼,驚得是自己自己身後有兩個人而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懼的是她雖然沒有見過江大少爺,可是她卻知道江大少爺腿腳不便,一直坐著輪椅,而眼前一襲白色錦緞的少年亦坐在輪椅上,而且現在是在聽雲院門外,那麼他定然就是江思遠無疑了。
那麼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幕,他是不是也看見了。
可是如果也看見了,他為何不製止呢?他畢竟也是江府的主子,自家死了人,即便是丫鬟下人,總歸傳出去也不太好,而且也會影響府中上下團結,如今大家私下裏的傳言早就弄得人心惶惶了,如果不是江府的工錢比旁些地方高許多,恐怕許多人早就走了。
而且,那畢竟是一條人名,為什麼他可以熟視無睹?自己是為了自保,可是他完全沒有必要呀!
不過動動嘴皮子,就可以救一個人的性命,為何他居然都不願意去做?
難道真的像是府中傳言的一樣,江大少爺是一個冷淡如水,涼薄寡淡的人,竟是涼薄到這種地步吧!
視人命如無物!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又在這是想到了自己剛剛看到的景象。一時之間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昭示著自己此刻的害怕與驚懼。
剛剛她看到了什麼?
她的眸子驀地閃出幾分驚懼不忍,還帶著深深地不可置信!剛剛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原來傳言果真並非全是空穴來風,腦海之中有畫麵再次閃過,那是兩個男子,都穿著黑色的袍子,麵容陰狠冰冷,二人從屋子裏出來,手中抬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天氣那麼冷,她卻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裙,裏麵曼妙隱約可見。她的模樣極為秀雅,五官脫俗,可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眼睛死死地瞪大,麵容極為蒼白,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司琴正準備回身不再多看之時,隻見那女子的脖頸處忽然滴下一滴鮮血,墜入地上的雪中,然後瞬間便洇了進去,隻餘下紅色一點在白雪上如同一朵盛開的臘梅一樣,妖豔似火,卻也恐怖攝人。
那兩個黑衣人一頭一腳抬著她轉身從院子裏的一側走去,司琴急忙往後移去,她今日真是出師不順,一大早竟然看見了兩件不該看的事情。
衣服還是要送的,好在他們剛剛沒有看見自己,那麼隻需要自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衣服放下應該就沒事了。
她這樣想著,便轉了身子,打算平複一下心情,這一轉竟然就看見了黃雀在後得江思遠。
今日自己怕是要命喪於此了,第一件事情,或許他可以視若無睹,可是這一件事情,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吧!
她這般想著,早已經心靜如水,隻是淡淡的看了江思遠,隻見江思遠已經被修寒推到了她的麵前。
他的臉上帶著彼岸花麵具,沒有說話,可是司琴卻已經感覺到空氣中令人壓抑窒息的氣息在緩緩的蔓延。
她總歸是在外流浪過的,當年也見過許多殺人爭搶的事情,既然已經明白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了,她反倒釋懷了許多。
司琴溫順的行了行禮,聲音早已恢複原來的淡淡似水:“大少爺,奴婢是來送換洗的衣物的!”
江思遠看著她的樣子,驀地冷然問道:“你不害怕?”
司琴自然知道他所說是何事,於是微微低頭,恭敬答道:“奴婢隻是來送衣物的!不知道為何要害怕?”
她已經知曉自己今日必不能活著離開了,聲音倒也平靜了許多,可是既然主子問話,她自然還是要仔細的回答。
江思遠聽到她的回話,反倒沒有因為她避開主題的話而慍怒,“你是哪個院子的?”
江思遠的問題太過突兀,殺了自己還要問自己是哪個院子的嗎?難道還要去知會一聲不成。
她心裏疑惑,可是依舊還是平淡答道:“奴婢是後院幹粗活的!”
“嗯,進來吧!”
江思遠說完便讓修寒推著他進了院子,隻留下一臉不解的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