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映雪,淩絲絡走在長長的回廊上,月光已然黯淡,卻依舊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就象他們拖著個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艱難地跋涉。
宋雨菲還在睡著,臉色已經恢複了先前的紅潤,鼻翼輕輕的煽動,小小的嘴緊緊的抿著,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睛上,不時的動一動,也許是在做夢吧,不知是噩夢,還是美夢呢?
“她沒事吧?”淩絲絡有些擔心地問莫映雪。
“沒事了!”莫映雪拍拍淩絲絡的手,“吃了解藥了,沒事了!”
“解藥?”淩絲絡忽然想起解藥是宛揚給的,“這是怎麼回事啊,映雪?”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以後再告訴你!”莫映雪看著淩絲絡,“絲絡,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啊?”
莫映雪,淩絲絡走出宋雨菲的房間,走向淩絲絡的房間。莫映雪一路上也不說話,默默走著,似乎那個問題很難啟齒……
莫映雪抿了一口茶,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杯。
“絲絡,你……是不是認識,或者說你見過宛大哥?”莫映雪有些遲疑,還是問了出來,一邊觀察著淩絲絡的反應。
淩絲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連連搖頭,“不……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莫映雪看著滿麵通紅的淩絲絡,更是奇怪。
淩絲絡站了起來,避開莫映雪的目光,在房中踱著步,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失態,莫映雪看著她,沒有催促,耐心地等著她說話。
“映雪,怎麼說呢?我……可能是見過他……”淩絲絡癡癡地說,看莫映雪張大的眼睛,趕快又補充道,“我是說,我可能在畫上見過他!”
“畫上?”莫映雪聽了,更是一頭霧水。
“你聽我說,映雪!”淩絲絡坐下來,“有一次,我去娘的房中找她,娘不在,我就在她房裏,翻著玩兒,發現了一幅畫,那幅畫有些陳舊了,似乎常被人拿在手裏欣賞,也沒有落款。畫上是個男子在舞劍,在沙漠中舞劍,身邊是漫漫黃沙,他白衣浮動的在舞劍,舞的那一劍很象今天宛大哥用的那一劍,他也很象畫中那個人!”淩絲絡想象著自己見到那幅畫時的情景,眼中帶著笑意,似乎是在描述心中一個美好的夢境。
“這樣啊!”莫映雪輕輕的回應著,眼中是複雜的思緒,“你隻見過一次嗎?”
“嗯,隻見過一次而已!後來再也沒有見過!”淩絲絡遺憾地說,“後來我又去娘的房中找了很多次,再也沒有找到。我問娘,娘說,沒有那樣一幅畫,我把畫的內容說給她,她說沒有見過那樣一幅畫,我問得多了,娘就說,可能是爹爹隨手畫來的,後來扔了!”
“那你也不知道那個畫中的人是誰了?”莫映雪問。
淩絲絡點點頭,“我也問過娘,可是娘說,根本沒有那樣的畫,怎麼會有那樣的人,是我自己想象的……映雪!宛大哥和畫中那個人那麼象,我嚇呆了。他就象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你知道,映雪?”淩絲絡拉住莫映雪的手,“他一定就是那個人,是嗎,映雪?”
莫映雪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絲絡,怎麼可能呢?宛前輩自十五年前和我爹爹一戰之後,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以他的年紀又怎麼會出現在你們家的畫裏呢?”
淩絲絡臉一紅,然後又肯定的說道,“那他一定很畫中的人有什麼關係!”
“可能吧!”莫映雪拍拍淩絲絡的手,“好好休息吧!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莫映雪疲憊地靠在床上,她還是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還是看著那個麵具被剝落,為什麼要守護那些不知道是些什麼的所謂寶藏?那個承諾到底是為了什麼?爹爹當年為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托付?他可曾預料到,那個二十年的承諾,如今成了他們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