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周圍再也沒有了白日裏的喧囂,隻有皎潔的月光灑下,還有偶然之間的蟲鳴。
在月光鋪灑的,石質的桌椅顯得格外的冰冷。而在這樣冰冷的桌椅上麵,再搭配上精致的酒杯,孤獨的身影,月下的獨酌。
這一切就顯得分外淒涼了。
徐玥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酒水從杯子中流淌而出,滑入他的喉嚨。
“咕咚,咕咚。”他不停地吞咽著,眉頭緊鎖,俊美的麵龐之上,這兩道眉毛就仿佛凝在了一起。
隨即,他不滿足於用這小小的杯子飲酒,轉而拿起了一旁的酒壺。單腿踩在石質的椅子上,酒壺對著口,淩空的傾倒起來,酒水在空中形成一道水柱,然後落在他的口中。
這副樣子倒是頗為豪邁,隻是他的表情怎樣看起來都是糾結。
月下獨酌,花香重重,然而形單影隻。正所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或者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總之,隨著酒一點一點的入肚,他是漸漸的染上了一層醉意。那眼神朦朧的,在月光的映襯下,竟然顯得別樣的溫柔。
他提起酒壺,腳下的步伐邁開,好似毫無目的的向前行進。然而,若是有心人注意觀察,卻會發現在他搖搖晃晃的身形之下,腳下的步伐卻是一條直線,他徑直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燭影重重,透過紙窗滲出了微弱的光芒,這正是鳳溪的房間。
“咚”的一聲,木質的門被撞開了,月光鋪灑進了房間裏。
鳳溪皺著眉頭看向門口,夜已入半,更深露重的,她房間的門竟然被這樣的撞開,使得她情緒極為不佳。
然而,當她看見門口的那個身影的時候,這種不滿的情緒卻又淡了許多。
“你怎麼來了?”鳳溪說話的聲音,在柔美的月光之下,也顯得分外柔和。
“我,來哪了,這是哪裏?”徐玥醉醺醺的,全身都是酒氣,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醉漢一樣。
鳳溪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扶了他一把。“你怎麼喝成了這副模樣?”
誰知道,在鳳溪走過去的時候,徐玥竟然是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大步的向前一走,然後一把攬過來了鳳溪。
那手臂就好像是鋼筋鐵骨鑄就的一般,任憑是鳳溪如何的掙紮,竟然都逃脫不了。
“鳳溪,鳳溪。”徐玥將自己的頭埋進了鳳溪的懷裏,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孩子一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鳳溪的名字。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脆弱,和平日裏的他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鳳溪在突然被抱住的時候也呆愣了一瞬間,但是見到了這個樣子的徐玥,瞬間就釋懷了。
她安安穩穩的呆在那裏,不再掙紮,甚至是輕輕地攬著徐玥,然後拍了拍他的後背。“我在,我在這裏。”她聲音異常柔和地回應著,這樣的柔和的聲音就仿佛喚回了徐玥的神智一般。
“鳳溪,我今天想我打死玉少陵那個混蛋來著。”徐玥突然之間餓狠狠的說了一句,一瞬間眼中釋放了驚人的殺氣,這樣恐怖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話語之中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