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閨房內,嫋嫋熏香從鎏金獸首雙耳銅爐中飄散而出,室內盡是清香安寧的氣息。
鳳溪緩緩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擷芳閣,躺在了床上。
鳳溪輕輕一動,發現脖子上的疼痛感幾乎全無,她心中一慟,知道班固到底不忍傷她,下手也不敢太重。
“小姐,您醒了。”丫鬟扶蘭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驚醒了兀自沉思的鳳溪。
“是誰送我回來的?”鳳溪問道。
扶蘭小聲回道:“是大人親自送小姐回來的,還說讓小姐好生休息,盡量不要再出府走動了。”
鳳溪聽了,眸光一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他這是要軟禁我了?”
扶蘭見鳳溪再次動怒,頓時惶恐不已,連忙跪了下去。
她不明白,一向溫和的鳳溪怎麼從太子宴席上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冰冷得可怕。
鳳溪見扶蘭突然跪下,心知是自己嚇壞了她,於是收斂了幾分神色,語氣緩和了些說道:“可是嚇到你了?不關你的事,快起來吧。”
說完,鳳溪作勢就要去扶她去來。
扶蘭見狀,忙自己站了起來,惶恐不安道:“小姐恕罪,是奴婢失儀了。隻是不知小姐為何生如此大的氣?”
鳳溪歎了口氣:“你家大人,要讓我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呢!”
扶蘭聽了更加疑惑:“這不是好事嗎?怎麼小姐還不開心呢?要奴婢說,全天下隻怕也隻有太子能配得上您了!”
扶蘭一向機靈活潑,且性子天真爛漫,鳳溪也很喜歡這丫頭。
此刻聽她這麼說,鳳溪忍不住苦笑:“你知道什麼?連父親也說這是天賜良緣,可我根本就不喜歡玉少陵,怎麼能夠嫁給他?”
扶蘭聽到鳳溪不滿這樁婚事,還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諱,心中又驚又怕。
她正要開口提醒鳳溪注意規矩,卻聽鳳溪先行開口道:“對了,我問你,奉天一回來了沒?”
扶蘭搖頭說道:“奉公子至今還沒回來。”
鳳溪聽了,心中一沉,麵色焦急道:“還沒回來?下人可曾去找了?”
“管家本來要去找的,卻被大人給攔下了,還說不必費心去找。”扶蘭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茫然道。
鳳溪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定是班固帶走了奉天一,一想到這裏,她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卻被一道身影給攔住了。
鳳溪抬眸一看,原來是班固,她忍不住心中憤怒,上前質問道:“你把奉天一帶到哪裏去了?”
班固卻麵不改色,淡淡道:“這個你無需知道,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他的。”
“果然是你!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鳳溪語氣憤恨道。
班固見鳳溪醒來後還是如此激動,又發現她連父親二字都不管稱呼自己了,神色一愣,隨即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跟我來這裏,是不會長久待下去的。可是溪兒,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