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發出了一聲痛呼,用手生生握住了徐玥的劍,阻止它刺得更深,再退後幾步,忍著劇痛抽身而出。寒夜見徐玥現在因為月染受傷而怒火中燒,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煙霧彈,往地上一擲,頓時煙霧彌漫,讓人什麼也看不清,寒夜便趁此機會足尖一點,施展輕功跑走了。
徐玥因為擔心月染傷勢,便沒有追上去。他急忙回過頭將月染抱在懷裏,連聲音都在顫抖,“染兒,你怎麼樣?”
月染已經疼得臉色煞白,意識模糊。徐玥看到她腹部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急得眼睛都變得血紅一片,他將月染攔腰抱起,飛一般地將她抱到了屋裏。
下人們看見月染這個樣子全都大驚失色,急忙跟在徐玥後頭等待吩咐,徐玥紅著眼睛大吼道:“跟著我幹什麼?快進宮去請歐陽太醫過來!就說公主受了重傷,快去!”
他將月染小心地放在床上,對著跟在身邊的清兒說:“去吩咐個腳程快的請歐陽鳳過來,還有城裏有什麼好大夫,給我統統請過來!”
清兒早已被嚇得花容失色,擔憂地看了一眼月染,便急忙按照徐玥的吩咐去做了。
徐玥緊緊地抓著月染的手,身邊的下人遞過帕子,他接過來不停地為月染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明明自己的手都在抖個不停,卻還是溫柔地安撫著月染,“染兒,乖,不痛啊,大夫馬上就來了,再堅持一下。”
月染的神智已經不太清楚了,疼得一個勁兒地倒抽氣,“徐玥……徐玥……我好痛啊!”
“我知道,我知道,再忍一下。”徐玥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砸到了月染的身上,這個當初在沙場上被長矛刺穿身體都一聲不吭的鐵血將軍,卻在此時,望著心愛的人遭受如此痛苦而無能為力之時,流出了痛苦的眼淚。
徐玥心疼得喘不過起來,祈禱自己哪怕能幫月染分擔百分之一的痛苦。他緊緊地抱著月染,將月染緊緊咬著的牙關鬆開,將手遞到月染麵前,“別咬自己,痛的話就咬我吧。”
月染疼得淚眼模糊,卻依然搖了搖頭,“會咬疼你的……”
徐玥心頭大震,更加用力抱住了月染,跟她所受的苦比起來,這一點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他不過是遲了一點點回來,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染兒,你真傻,為什麼要獨自行動,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無盡的自責與心疼包圍著他,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明明才過了十幾分鍾,對徐玥來說卻好像是漫長的一世紀。率先趕到的是離得較近的歐陽鳳,她背著藥箱衝了進來,徐玥連忙給她騰了個位置,通紅著眼睛說,“快救救她。”
歐陽鳳跑得大汗淋漓,一看到月染的傷口就緊皺眉頭,“怎麼傷成這樣?”
說著用剪子剪開了月染腹部的衣裳,貼身的布料已經粘結在了傷口上,一動就連肉帶血,盡管歐陽鳳小心又小心,月染還是被疼得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