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劍名橫秋,今日折你解千愁”。
群山之中,山巒之巔。
兩男子,一白袍,一青衫,各執一劍。
山風不敢近,山獸不敢鳴。
“是要折我劍,還是要折我命?”
白袍男子問到。
隨即轉頭看向無風山穀,穀中一黃鶴,振翅而鳴。
“折劍也好,折你命也罷,隻不過想讓這江湖安靜些。”
青衫男子話音剛落,手中橫秋,振鳴如虎。
“世人都知我鍾九門一劍解千愁,卻不知解不開自己的情絲愁,為了這一絲情愁,我甘願從北入中原,毀城百座,殺人千百,他人稱我為魔頭,那我就做這臭名的魔頭,可偏偏我這個魔頭,隻有放下手中的解千愁,才能飲一杯那桃花庵的桃花酒,隻不過今後恐怕要喝不到這桃花酒了,那人,也隻能百年之後,才能回首了。”
白袍男子看向南方,突然放聲大笑到: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酒喝過了,我鍾九門這一百年不枉活,值了!”
罷,劍出,頓時山風大作,虎獸嘶鳴。
隻有那入了仙胎的黃鶴,靜靜的看著這刀光劍火。
這一戰,青衫劉雙樓於山巔入劍仙,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局如何,隻有人看到劉雙樓下山時,腰挎劍兩把。
一把橫秋,一把解千愁。
從此,江湖回歸平靜,再也沒有魔頭鍾九門的身影,隻剩下一句“魔頭一怒毀百城,笑等桃花解千愁”。而關於劍仙劉雙樓,早已隱姓埋名,不為世人所尋知。
“那後來呢?有人找到劉雙樓嗎?乖乖嘞!那可是劍仙啊,相傳一百年才出這一位嘞。”
書老人剛端起麵前用瓷碗盛著的酒抿了一口,就有一個年輕人急躁的問到。
老人瞥了他一眼,放下瓷碗到:“有本事你去尋,就是尋著了又能怎樣,那劉雙樓是能教你使劍?還是能認你做幹兒子?”
台下人哄堂大笑,又有人接著話茬到“李鎮方,使劍估計你不行,但使賤估計你子是一絕。”
又是一陣大笑,那個叫李鎮方的人也並沒有覺得是在挖苦自己,覺得難堪,而是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對著身邊聽書的人到
“莫欺我李鎮方現在不會武功,告訴你們,以後我一定要做與那劉雙樓齊名的江湖劍仙,腰間仗劍斬凡夫,暗裏教君骨髓枯。”
罷,這個叫李鎮方的年輕男子擺出了拔劍的姿勢。
這是應城神仙鎮上的一座酒館,名為“一點仙”,神仙鎮不大,站在鎮子東頭就能看見鎮西頭王寡婦的燒餅攤,也不像大都市那樣繁華,像“一點仙”這樣的酒館,鎮上還有幾家,可生意卻偏偏都不如“一點仙”,一是因為“一點仙”裏有正宗的神仙鎮特產酒“一點仙”,另一個原因就是隻要在這裏花上幾個銅板買碗酒,就能聽上一整的書,不管是江湖軼事還是各地風采,在這裏都能讓自己的耳朵舒坦,喝著酒,聽著故事,豈不快哉?
而此刻,“一點仙”的窗戶外邊,蹲著兩名少年,兩名少年耳朵貼著窗戶,正偷聽著酒館裏劍仙劉雙樓的傳。
“俺屏哥兒,你這書的老頭是不是騙人的,這世上真有那練劍能練成神仙的人?神仙又長啥樣,他眼睛是不是也跟屏哥兒你一樣是碧桃眼?”
話這個少年叫馬大口,人如其名,這孩子嘴巴巨大,簡直就像有六七口人的農戶家裏燒飯用的大鐵鍋。
被馬大口叫屏哥兒的少年叫劉屏,未及冠,也是鎮上人,跟馬大口不一樣的是劉屏長的清秀,一雙碧桃眼甚是出彩,曾經有位算命的看到劉屏的眼睛後到“此乃碧桃眼,人間有三成,剩餘七成是神仙”。
此刻劉屏扭過頭嫌棄的到“你知道什麼,這世界神奇的事多了,咱沒見過的也多了,你跟著你爹殺豬賣肉,能知道什麼。”
馬大口摸著自己沾滿豬油的粗布衣服,訕訕的笑了笑。
突然,遠處又有一個少年急速的跑過來。
“屏哥兒!俺的親娘啊!那黃二郎,那黃二郎果然沒騙咱,那大……大鐵黑山軍果然從咱鎮子邊路過。”
這名少年停下身,上氣不接下氣的到。
“到哪了?”
劉屏站起身來問到。
“村口,快到村口大磨盤了。”
聽完,劉屏就往村口跑,邊跑邊招呼著“鮑舉、大口,快跟上,大鐵黑山軍可不是誰都能瞅見的,要不是黃二郎他爹在京城有門路,咱也見不著,快走。”
三人匆忙的往村口跑去。
這三個少年,都是鎮上的孩子,三家屋落也都挨著,三人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從就一起用尿活泥巴,現在大了,依舊是黏在一塊。三人中,劉屏長得俊俏,又聰明,所以鮑舉和馬大口都甘願喊他一聲屏哥兒,劉屏倒也坦然接受,每帶著倆人東跑西轉,玩的不亦樂乎。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村口,靜悄悄的蹲在一個廢棄的大磨盤後麵,看著唯一一條路過鎮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