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莫邪在太史家是有自己的獨立小院的。
夜月高懸之時,一身血氣的玄莫邪才終於回來。
看著燈火通明的主屋,劍眉輕挑,朝著暗處招招手。
下一秒,院中憑空多出兩道身影。
“尊上!”
“尊上!”
“怎麼回事?”玄莫邪挑眉,倒不是生氣,而是好奇。
整個太史府除了恃寵而驕的某人,便再沒有第二個敢如此隨意又肆無忌憚的出入他的住屋。
即便是太史燁等幾個主子,也隻是偶爾會來院中偏屋坐坐,不會進到住屋。
如此,便不難猜測裏麵的人是誰。
“回尊上,聽小姐們說,是小王爺因為假傳聖旨的事,惹了夫人生氣,被罰抄聖旨一百遍。小王爺的院子剛剛被夫人砸了,還下令任何人不得收留,否則家法處置。所以小王爺暫時隻能先在咱們這了。”夜魔開口,幹巴巴的回著。
“切!我看分明是那小色胚想占尊上你的便宜,才聯合夫人整了這麼一出!”夜白憤憤不平的說著,眼睛不時朝著主屋的方向瞪上兩眼。
雖然已經確認太史堯就是他們要找的那人,但夜白還是無法像夜魔那樣,坦然接受太史堯竟然還是他們''主夫''的事實!
夜魔:等一下,老子什麼時候接受了?這噎人的消息老子分明也是才剛吃下去,還沒開始消化好嗎?
你丫難道不知道這個消息有多傷胃嗎?
“好了,下去吧!”提到假傳聖旨,玄莫邪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揮手讓兩人退了下去。
走近屋內,果然第一眼便看到了,隻穿著裏衣還在那裏‘奮筆疾書’的人。
“回來了!”聽到聲音,太史堯並未抬頭,隻是開口打著招呼。
剛剛玄莫邪一出現在院中,她便已經察覺到了。
隻見揮毫遊走。
忽然,一絲腥鏽血腥氣息飄入鼻中。
雖然氣味已經很淡,但太史堯還是在玄莫邪靠近的瞬間聞到了。
放下手中紙筆,側頭看去。
神識掃過,卻並未發現玄莫邪身上哪裏受傷,那這血就應該是別人的了。
確認玄莫邪身體無礙,太史堯轉身低頭,繼續手中抄‘書’大業。
她其實早早就來這邊了,見天色還早,就借地方泡了個澡。
聽夜魔說玄莫邪今日有事不會回來了,而等她抄寫完聖旨,怕是時候也就不早了。
索性沐浴過後就隻穿了一身寬鬆裏衣在這屋裏晃蕩。
先說好啊,她絕對沒有穿著裏衣,抱著棉被在玄莫邪床上又滾又爬。
誰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趁著邪尊不在,把人家的床褥弄亂了啊!
反正不是她!
掀開隔檔視線的珠簾,玄莫邪從外室踏入內室。
走到書桌前,拿起那份沾了鼻血的聖旨原稿,慢慢展開,扣了紅色玉印的墨色緩緩落入眼中。
初看時隻覺行雲流水,落筆如繁花,飄渺如雲煙,來去無蹤。
再看時,卻又覺得鏗鏘有力,似是蒼蟒龍蛇,字字囂張跋扈,自在瀟灑,不受約束。
這是太史堯的字。
看著手裏的東西,玄莫邪搖搖頭,無奈的笑了。
怪不得被說假傳聖旨,還被上官欣揍了。
雖然太史堯隻活了十二歲不到,而且其中差不多十年都處在昏迷當中,但這並不妨礙她利用剩餘為數不多的時間,完美發展並且展現她頑劣的性子。
其中臨摹聖旨便是她最常做的一件事,而且姑蘇澈更是深受其害!
若是哪天姑蘇澈發現國庫裏哪個剛剛進貢來的奇珍異寶找不到了,不用多想,八成已經進了北溟小王爺的腰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