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瞿若辰坐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旁邊,沈薔安靜地與施晴坐在他們對麵,除了施晴滿臉討好的笑容外,其他全都是麵無表情,甚至一個看起來比一個深沉。
這麼壓抑地氣氛,不難猜出發生的事情。可是,既然如此難解決,為什麼沈家爸爸不出麵,卻讓施晴跟沈薔兩個不諳商場殘酷的婦道人家出來頂著?
“你來做什麼?”沈薔反應激烈地站了起來,指著慕容堇責罵道:“你不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沈家的人嗎?現在沈家落難了,你倒跑回來了,你就是想看我們母女倆的笑話是不是?”
她此時隻感覺百口莫辯,“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沈……爸爸呢?”
“你不要提你爸爸,你不配做他的女兒!”施晴也轉換了態度,雖然一直端坐在沙發上,盯著慕容堇的目光似在放火,語氣裏透著絕情的味兒。
瞿若辰驚訝了,眯瞪著眼睛打量著慕容堇跟夏侯忱。隨即輕笑起來,帶著絲絲苦意。
他旁邊的男人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既然沈夫人還有家事要處理,那瞿某和犬子就先走一步了!”
“那兩個孩子的婚事……”施晴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不急,我們家就剩若辰這麼一個兒子,他的婚姻大事還是由他自己做決定吧!至於沈家的公司,以過去沈瞿兩家的交情,瞿某一定竭盡所能地幫忙,不打擾了,告辭!”瞿家爸爸拉著瞿若辰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慕容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容堇不顧沈薔的阻攔,跑到施晴的麵前:“為什麼沈薔會跟若辰扯上婚約?公司為什麼需要瞿家的幫忙?沈爸爸為什麼不在?難道你要把沈薔拿來做生意場上的交易嗎?”一連串的問題震懾得施晴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旁邊的沈薔一把推開慕容堇,苦笑道:“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拜……拜我所賜?”慕容堇隻覺得要背負的罪名好大,厚重得足以將她整個人壓垮!
沈薔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喪,施晴也有些泣不成聲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無故失蹤,爸爸不會擔心到病倒,生意也不會垮掉,爸爸也不會焦慮逝世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因為我,焦慮逝世……”這一罪名直接把她摧毀,粉身碎骨,直到萬劫不複!
“媽,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子,這次回來我真的隻是為了與你們相認的……”慕容堇急切著拉起施晴的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奢望得到別人的原諒,家人終究還是家人,逃不開的血濃於水,扯不斷的默契牽連,盡管她們對她的態度冷淡甚至惡言相向,她還是想要與她們並肩作戰,與她們一起解決難題,甚至想從此以後,她能獨當一麵,將施晴和沈薔保護在自己的臂彎,這就是她的親情!
盡管,她與父親還是無緣……
瞿若辰居然改口,願意與沈家聯姻,不過結婚的對象隻能是沈堇,否則瞿家公司與沈家公司簽訂的所有合作合同通通作廢!
即使慕容堇有怨言,艱難地啟口,卻始終發不出一絲抗議的聲音。
她始終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跟瞿若辰在一起,卻要以這麼尷尬的方式,這樁婚姻無關於他們的感情,純屬商業化而已,她從在瞿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變成了在瞿若辰身邊也找不著自己的位置了,盡管,他還是會跟以前一樣,紳士的為她拉開凳子,坐在她的旁邊,為她夾菜……
有些東西卻變得那樣離譜,讓她自己也解釋不了,他的笑因為被冠上了禮貌之名,變得那麼疏離遙遠,變得那麼不真實,所有的流程也變成了一種敷衍,找不到一絲愛的痕跡,是她看他時候的心變得不再專注,還是他付出的不再專注了呢?
夏侯忱去找瞿若辰,他說他不是可恨地情敵,而是被欣賞的東陵的一員猛將。
他舉起酒杯,不是祝福,而是責備:“你如果真的愛堇兒,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你們的感情開花結果!不完美,不浪漫,真的……”他說,這是站在瞿將軍的立場上講的話!
“這兩年來,改變的看來不隻是我跟堇堇,你的變化才是真的大!”瞿若辰貫以習慣的微笑,或許習慣了偽裝,真不真實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他剛到東陵的時候,便知道了夏侯忱對慕容堇的感情,非常人能比,但是他知道慕容堇的心一直在自己這裏,為了自己也為了慕容堇,才放任夏侯忱對她的感情。隻是沒有想到,他的大意以及自以為導致了他必然的失敗,他曾經總以為慕容堇愛他到可以包容他的一切,甚至包容他的母親給她造成的傷害。
夏侯忱卻義無反顧地陪護在她的身邊,當時他還曾暗怪慕容堇把與夏侯忱單純的兄妹關係搞得那麼曖昧!
他曾把他們之間的矛盾推算到夏侯忱的頭上,他一直都知道夏侯忱那時候對她有著不同於兄妹的感情,他隻是害怕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