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麒麟古鏡的緣故，徐子瑤和餘閑變得熟稔了許多。
路上他們斷斷續續地聊著，徐子瑤似乎很信任他，幾乎有問必答，反倒是餘閑百般斟酌，將一些問題牢牢守在心底。
既是因古鏡而起，便繞不開“鏡子”和徐子瑤的夜話，繼而，圍繞通靈一事，一個神奇的世界，就此向餘閑敞開。
所謂通靈，即是以靈為媒進行溝通，向物，向心，向地溝通，繼而向道，向命運，向一切虛無卻存在的未知渴求。
極致的靈修，可以溝通地，甚至預知未來。
然而大道在創造一切之時，早已為世間萬物的運轉訂立名為自然的法典，留下名為命運的約束，若要掌控超出權位的力量，必將付出代價。
大多數的靈修，一生命途多舛，少有善終。
即便是少數掌控自身命運的存在，也多是像凡人一般，隱藏起自己的力量。
“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麼？”餘閑喃喃自語。”這倒是很公平。“
徐子瑤眼睛一亮，跟著念道：“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確實貼切。”
言罷，突然掏出一卷淡金色的薄紙，放在車廂地板上展開之後，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支淡金色的毛筆，俯下身子寫起了字句。
餘閑奇怪地左顧右盼，他確信剛剛絕沒有在車廂的任何地方見到過這兩件金燦燦存在感極強烈的器物。
所以到底是從哪裏掏出來的……他懷疑地瞄向了女孩的裙擺。
餘閑沉吟一聲，正想詢問清楚的時候，忽然見到徐子瑤擱下了筆，揮手的瞬間，紙張和毛筆便消失不見。
“這是……為什麼呢？”考慮到人家並沒有忌諱他的意思，餘閑直接問了出來。
徐子瑤轉過頭，忽然發現餘閑靠的很近，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眼睛，低著頭道：“我覺得這句話很不錯，便記下來了。”
“不，我不是問這個。”餘閑指了指她的長裙下擺，一臉認真地探尋道：“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從裙子裏把紙筆掏出來的。”
徐子瑤聞言，噗哧一聲笑了，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曾經真的見過，餘閑心中暗道。
雖然不是一個次元，但穿越的事情誰知道呢。
見餘閑不肯，徐子瑤主動解釋道：“這是我的道器，靈修者有九重禁，每一重禁都能選擇一件道器同修，若修煉契合了，就能夠收進世界。”
“世界？”
“對，以靈念溝通地，自然也能溝通自身，若要使用超出自身的力量，則需要將地的力量引進體內，將其封禁在身體裏。”
“而靈修者，可以使用自古傳承的禁製符文，將與符文同屬的力量封禁在體內。在此同時，會逐漸形成一個‘不存在’的世界。”
“不存在？”
“眼、耳、鼻、舌、身，五者不可識。不存在於世間任何一處，卻能被靈覺感應的存在。”
“薛定諤的貓？”餘閑若有所思。
徐子瑤不知何時又掏出紙筆，睜大著眼睛問他：“什麼貓？”
餘閑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解釋道：“沒什麼，我朋友家的貓。”
徐子瑤的靈覺告訴她，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新的‘知識’，雖然她很想知道，但餘閑還不是熟人，若是追問下去，很可能和相府中的其他人一樣，出現不願預見的後果。
因此她忍住了，將紙筆收了起來。
反正昨晚已記下許多了。
今就先不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