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淅瀝瀝的雨不斷的輕撫著大地,透過烏黑的雲朵,幾縷暗紅色的光芒映照在了大龍縣的上空,讓整個縣城在深邃的黑夜中顯得有些詭異和靜謐,隻聞雨聲,卻連絲絲輕語或是犬吠都不曾聽聞。
然而對此,人們卻是見怪不怪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月,從開始的恐慌到國家的查證和報道,再到漸漸習慣,用時也隻是一個月而已。對於現如今這個高科技發達的時代,人們對於國家的信任是堅定不移的,沒有什麼困難是國家解決不了的。
血月!
一個月前,也是這樣一個雨淅瀝瀝的夜晚,人們的耳邊陡然“砰”的一聲炸響,嗡鳴不斷,時間仿佛凝固,這一刻仿佛地球停止了轉動,空中的烏雲盡去,血色鮮紅的月光刺透了整個大地宛如白晝般明亮,這一刻給人的感覺便是永恒,然而眨眼間每個人卻都再無不適,恢複如常,仿佛剛剛隻是幻聽,由炸裂聲引起的不適也不曾發生過一般,隻是空中多了一個“紅色的太陽”,提醒著每個人剛剛發生的一切。
雨,漸漸停息,這一個月以來每隔兩都會時不時的下一陣雨讓人回想起頭頂上的血月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習慣也終究是有別於常規,太陽還是正常的顏色,然而月亮卻變成了紅色,難道這鮮紅的光芒是月亮本身在發光,而不是反射太陽光了麼?可為何白月亮依舊如常?國家給出的答案是:太陽耀斑風暴運動導致的光折異變。
“狗娃哥,雨停了,我們去淘貨吧?趁著雨剛停,路上都是爛泥,我們現在去應該是第一批吧,哈哈”漸漸紅亮的夜色中,一個反光的腦袋由福利院的樓窗戶上探出了頭,回頭衝著同樣是一個光頭的孩子大喊了一聲,兩個孩子看似都是十二三歲大,穿著統一的福利院“綠色套裝”。
仔細看去,被稱作狗娃的光頭還是有些區別的,在他那圓不溜丟的腦袋左側還留了一撮毛梳成了一個辮兒,彰顯了他的“時尚”,這是他特意讓劉阿姨給他剃的,平安福利院裏隻此一家獨一份!
雖是光頭,但是兩個孩子長得其實蠻俊俏的,前者臉型稍方,而狗娃臉型稍圓且稚氣還未褪去,甚至有些像女孩子,但是在福利院的孩子們沒有不認識狗娃的,如果你被這一張真魅惑的臉蛋迷惑了,那可是要吃虧的,他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人鬼大形容在適合不過。
辮兒一甩,狗娃眼珠一轉隨後朗聲道“貧僧覺得,有可能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不如我們去站,那裏的緣法雖然比不上大站,但勝在競爭,即便是別人也有這個想法,可考慮到大站緣法多,相信站與你我相爭之人並不會太多,你看如何啊,狗剩?餓沒頭發!”
雙掌合十,完之後狗娃竟然還向著狗剩有模有樣的稽了一禮。
狗剩嘴角抽搐了一下“撿個垃圾讓你的跟江湖亂鬥似的,狗娃,趕明兒咱少看點電視吧,你中毒太深,還非拉著我陪你剃光頭,結果你倒好,還留了一個辮子,騙我剃的精光,隔壁二花到現在都還不敢看我一眼!”
“有這事?我怎麼覺得咱倆剃光頭後帥的不一般了?不過你我雖為兄弟,但還是要有一點區別為好,以免誤起爭端”狗娃摸了摸腦袋一臉無辜,瀟灑的晃了晃辮子。
“得得得,走走走,別了,一會趕不上熱乎的了”狗剩一看狗娃沒完沒了,急忙拉著他往樓下跑。
經過福利院大門的時候,突然門衛室的大門被推開露出了一個搖搖晃晃佝僂的身影。
“狗娃,狗剩,幹啥子去呦?”
“呦,老王頭,巧了,貧僧夜觀象今是化緣的絕佳日子,正準備去化緣”“嗬!呸!老子抽你哦,沒大沒的,人話!”老王頭滿臉黑線,這福利院上上下下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就連院長都得喊他一聲爹,唯獨這子敢在他這耍混,也怪平時太寵他了。
旁邊的狗剩往後退了一步,有點發怵,他其實挺害怕這老王頭的,時候淘氣可沒少挨過他打。
狗娃卻沒在意,斜了一眼老王頭沒好氣的道:“我和狗剩要去站淘些貨呢,再晚就搶不到了,沒事我們走了啊”
“狗剩自己去吧,我找你有點事,來樓屋頂陽台。”完,老王頭也沒給兩個孩子話的機會,直接轉頭回門衛拎了一個酒葫蘆出來,背著手自顧自的往福利院樓走去。
兩個孩子頓時愣了一下,狗娃臉一癟幽幽的道:“難道東窗事發?”
狗剩一聽頓時急了“啊!狗娃哥,王爺爺有事找你,我先去淘貨了,你去吧哈,古德拜!”
話音還沒落人影已經跑了10米開外了。
“哼!塑料兄弟”狗娃綠著臉跟著老王頭後麵跑上了樓。
春節剛剛過完,年氣還沒有褪去,大龍縣這0年的變化不可謂不大,來這裏已經0年了啊,老王頭佇立在陽台望著馬路對麵燈紅酒綠的高樓大廈,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也許是喝了些酒的原因,也許是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