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夢裏不知身是客 九十九 夢在前方(1 / 2)

但是,風司冥總不能將這種方法交給眼前的女人,讓她用這樣殘忍的方法衝擊所有人的神經。

學會淡定,但絕不淡忘,此間種種,彷徨也好,執迷也罷,經年後,你依然是我陌上花開的少年。來生,我願帶著前世的清芬,做與你執手一生的靜逸女子,皎如明月,心似琉璃。

那些散落在生命旅途的歡笑,徘徊在風裏的憂傷,都隨月下的清溪,流入時光的永寂。

深情未落,芳菲已暮,讓我淺笑入畫,獨上蘭舟,撐一篙明月清風,盈一懷浩然之氣。

倚枕行雲流水,醉臥紅塵煙雨;踏著千年風月,俯仰人間悲喜。

如此,淡淡回眸,緩緩而行。

而風司冥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造就了一個殺手界的神話。

從此,在風司冥失蹤後,就有了一個“北方孔雀,殺人無血”的說法。

而這份檔案,也在風司冥消失後塵封。

猶記得,那年風司冥帶著孔雀和風遲到沙漠曆練。

出發前,天未亮

他走出門,一個纖影早已在門外逐一檢點馬背上的行囊。一一過目,巨細不遺,甚至連藥匣都打開檢視,確定無虞才歸攏行李整裝上馬……

出山果非易事,關卡重重一絲不苟,即使認得風司冥行禮如儀,仍是查驗了玉敕後才放行。風遲和孔雀策馬跟隨,極力穩住心緒

一路西行,黃沙萬裏

烈日如熔化一般驕熱,燙得呼吸都炙熱如灼,又幹渴難當,有限的食水必須在趕至補給點之前精確計量,稍有不慎就可能變成荒野中曬死的幹屍,沿途曆曆可見牲畜的白骨被黃沙半掩,路途之艱非常人所能想像……酷厲的自然麵前,人渺小得不值一提……

孔雀白巾裹麵,控製著行止的一切。何處歇馬,何處息宿,何處有地下暗河可補食水,細細了如指掌。堅韌的耐力超乎想像,每每在深夜還能見她觀察星辰鬥宿,以掌握次日行走的方向,戈壁荒漠之上稍不留神就可能迷路。當終於抵達莎車國前最後一個小鎮,饒是一路冷定如神的她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小鎮被來往的客商視為行腳休憩之所,繁華而熱鬧,見慣了各地客商的店夥眼力十足,恭敬的將他們迎入上房

一間上房

風司冥的吩咐,孔雀默然照辦

除去蒙麵的布巾,洗掉一路風塵。回到房間時,孔雀又已是往常的模樣,白衣如雪,黑發如漆,眼瞳仿佛還帶著浴後的濕氣,乍看上去像玉瓷做的小人,全無半點威勢。

抬頭瞥見同樣沐浴過後的他,似乎微愣了一下,隨即撇開眼打量街市。從二樓的窗口望下去,膚色各類的異族人不時往來,小販們在黃昏的斜陽中扯著嗓門吆喊,試圖爭取最後的顧客。

“風遲。”。

“是。”。

“仔細看那個人

一陣喧嚷衝亂了街市,他凝神望去,一個高大的胡人蠻橫的撕打攤主,粗壯的拳頭在瘦弱的對手臉上衝撞,直至鮮血從鼻腔唇角溢出仍不放鬆,甚至汙言威脅圍觀勸解的路人。糾纏半晌,似乎褫奪了滿意的金錢揚長而去,隨之是攤主兒女的哭聲震天

“看清楚了?”風司冥收回視線抿了一口茶水。“卯時以前,我要看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