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司冥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眼神掃過台下的眾人。
“那麼,我風司冥送諸君幾句話。”看著台下眾人收斂了呼吸。
大聲吟道:“誌未酬!誌未酬!問君之誌幾時酬。誌亦無盡量,酬亦無盡時。世界進步靡有止期,吾之希望亦靡有止期。眾生苦惱不斷如亂絲,吾之悲憫亦不斷如亂絲。登高山複有高山,出瀛海更有瀛海。任龍騰虎躍以度此百年兮,所成就其能幾許?雖成少許,不敢自輕。不有少許兮,多許奚自生?但望前途之宏廓而寥遠兮,其孰能無感於餘情。籲嗟乎!男兒誌兮天下事,但有進兮不有止。言誌已酬已無誌!”
“諸君,我要那麼一天,整個大陸都知道你們的名字,你們將成為所有敵人心中的噩夢,我要讓冥王軍的名聲傳遍天下,你們將是我最有力的臂膀,諸君,不要讓我失望。”
風司冥的攻心之計無疑有很大的作用,將所有男人心裏的豪情激發出來。
嚴稼軒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風司冥,默默地將全身的氣勢調整到最佳狀態。
“諸君。我冥王軍裏沒有怕死的懦夫,上了戰場,你們就是以一當十的死神,所以,諸君要記得。”風司冥默默躊躇了一會,說道:“男兒當無情。”
眾人看著風司冥,眼中迸發出灼熱的火焰。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裏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