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也許不會了。”想起冥王一家給出的希望,草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
“啊?什麼不會了?”朔澤沒聽懂。
“你,師父這次能帶我去冥界嗎?”草答非所問的道。
“這個嘛,”朔澤頓了一下,“你師父跟火神正好相反,有什麼心思都藏在裏麵,我可不好。”
“你怕我師父?”草瞥了他一眼。
“從前不怕,現在怕。”朔澤歎了口氣。
“妙心師祖是不是很出色?”草沒問從前是什麼時候。
“嗯,一般高位的人都很無趣,她是個例外,”朔澤語氣裏滿是懷念,“她是真的灑脫,似乎隻是一個過客,什麼也不在乎。”
草心中一動,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卻沒來得及想明白。
“你師父對師祖是種什麼樣的感情?”草放過了那個念頭,隨口問道。
“你什麼?”朔澤驚訝地張大了嘴,“他們是師徒,能有什麼感情?”
“嗯,你這個反應明我猜的沒錯。”草打量了一眼朔澤,淡定地道。
“等等,等等,我什麼反應?”朔澤跳了起來,“我可什麼也沒,你別亂猜啊!”
草鄙視地看了一眼朔澤,平日裏吊兒郎當什麼都不在乎,敢情也是個紙老虎,這才哪兒到哪兒,就嚇成這個樣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這麼想是大不敬,你欺師滅祖!”朔澤充分理解了草眼裏的鄙視,頓覺收到了侮辱,叫嚷起來。
“為什麼這麼想就是大不敬?”草認真地道:“為什麼他們兩個就不能有感情,誰規定的?觸犯條還是律例了?”
朔澤揮舞的胳膊停在半空,“誰會規定這個……”
“那傷害到誰了?影響到誰了?”
朔澤撓撓頭,“倒是也沒有,他們都沒有仙侶……”
“那你怕什麼?”
朔澤蹲下來,“我才不是怕,隻是……”
“你就是怕,你連都不敢,想都不敢想,還敢不怕?”
朔澤兩手抓頭,一臉糾結,草的沒錯,可道理它不是這麼個道理啊,師父和徒弟這算怎麼回事兒……
“好了,我也就是猜猜,都這麼多年了,師祖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可是,朔澤心裏苦惱極了,這事兒吧就怕挑明,本來都壓在下麵誰也不會去想,草這麼大咧咧一,他便想起當年那些舊事,越想越覺得草得對,這就讓人不敢細想了,可越是不敢想就越是要想……
這個草真是個害人精!
“那個,我想起來一些事兒,你幫我分析分析?”
想了許久,朔澤決定不能光自己痛苦,還是找草探討一下比較好。
“關於師祖和師父感情的?”
朔澤點頭。
“不聽,有些事不該我知道,聽多了鬧心。”
草拒絕的幹脆,留下朔澤風中淩亂,拚命回憶到底是哪裏得罪了草。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早就憤然離去了,可朔澤臉皮厚,不管草聽不聽,他隻管他的,被迫聽了許多當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最後忍無可忍地下了逐客令。
看著噪聲源離開,草撥弄著手裏的銀色橘莓,一粒粒地數過去,直到日頭西沉,心裏那股橫衝直撞的勁兒才漸漸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