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就開口讓我不要殺你不就行了。可惜莫樓怎會這般如她的意,隻認真道:
“你不想做言而無信之人,答應便是。”
童姥訥訥不語,半晌,歎了口氣,答道:“哎,免不免又有何區別?罷了,鳳凰於飛,琴瑟和鳴,便免去吧。你可別以為嘶!”
就在童姥脫口而出之時,忽聽洞外狂風驟起,飛沙走石,轟隆間又有數聲龍嘯鳳吟。
“怎麼回事。”童姥臉色一變,三兩步跑出洞外查看。
半晌,隻聽嘩地一聲,大雨傾泄而下,如同河流水一般,一瞬間將這片久未逢甘霖的沙漠澆了個通透。
莫樓一陣欣喜,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才盤坐於地,仔細探查著時空的波動,已隱隱察覺到破空之機,隻是不想這次的波動來的這麼猛烈,已可引動地異象。
等到童姥回到洞中之時,已經成了落湯雞模樣,但是仍然端著架子,猶自鎮定道:
“哼,這塞北的沙漠之中竟然會下起暴雨,也是奇事一樁。”
她走到莫樓身前,指了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和粘在衣服上的長發,
“幫我用內力烘幹一下”
莫樓笑道:“你也聽李秋水了,我的內力十不存一。不過若是你再幫我免去一件難事,師侄便冒死也要一試。”
“去死!”
童姥也是倔強之人,衝著莫樓狠狠踹了幾腳,踹的腳上生疼,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隻得憤憤然坐到洞穴深處,自己掏出火石啪嚓啪嚓的打起火來,
“嗬嗬,等姥姥升起篝火,你可別賤乎乎湊過來。聽沙漠夜裏很冷,可是會凍死人呢。嘿嘿。”
她這麼著,卻沒想到隨身的火石早已被雨水打濕,怎麼都打不著。
回頭一看,卻見莫樓已用鑽木之法生起了一堆篝火。
恰好一陣寒風吹進洞中,渾身濕透的她一陣瑟瑟發抖,無奈移動了一下身體,在稍微靠近篝火的地方抱膝坐下。
心中暗道:有便宜不賺是傻子。
見莫樓盤坐於地,雙目緊閉,正在調息,她不動聲色地湊到莫樓身旁,大大方方地烤起火來,
“這裏安全嗎?”
莫樓閉著眼睛道:“沙漠如此廣袤,隻要我們運氣不是太差,應該不至於會被找到。”
“哼,果然禍害遺千年,給你找到這麼個岩洞。”
莫樓輕笑一聲,“不是運氣好,別忘了我星宿海就地處西域,我對此處地形熟悉,有個把藏身之處,不足為奇。”
“膽鬼,若你把這狡兔三窟的心思放在武功上,怎會被李秋水給打敗。剛才要不是挾持她的孫女逃出,我們兩個都要交代在皇宮之中。”
“咦,你在冰窖裏怎麼的來著,怎麼出來就不認賬了。”
“哼,當時我是”
兩人又談論了幾句,雖然覺得還未脫離險境,但此時驟雨初歇,夜色清澄,坐在這山洞間,透過山石的縫隙看著洞外那片月光澄明的空,終究心裏平靜了些。
整個過程中,莫樓都沒有睜開眼睛,童姥也在談話間悄咪咪地將全身衣服脫下烤了一遍。
等到換上一身暖烘烘舒適的衣服,童姥長舒一口氣,心情大好。
“咦,師侄,你怎麼流鼻血了。”
“沒事,李秋水的武功果然有些厲害。”
洞外的遼闊空中,安謐之中也有著隱約的躁動,狼群的長嚎驚響了夜色,的山洞擋住了夜風,籍著洞外照射進來的月光,莫樓也問起了對方這些年在靈鷲宮的事情。
童姥自然不會隱瞞,也了起來,提到最多的,就是身邊梅蘭竹菊四位女婢,顯然她很是愛護她們。
莫樓感覺自己的心靈很久不曾如此平靜了,安靜地當一個聆聽著,隻偶爾會問個兩句,但多是“是嗎?”“原來如此”之類的廢話。
到了後來,童姥終於問起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你為什麼會喜歡我?論相貌身材,秋水師妹確實勝我數籌。”
莫樓心中一動,你終於問出來了,有一句台詞,我已醞釀很久。
“我不知道。”他一臉狂熱,張開雙臂,“我等了三十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無崖子,你得不到的東西,我都可以輕易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