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的本屬於李建成的親兵,得到的命令是:一旦秦王通過玄武門,便迅速關閉城門,門內自有弓箭手會趁機將其射殺。
如今見殿外廣場全是聲勢洶洶的甲兵,頓時駭然大驚,不知所措。
一個簡單的早朝,秦王怎麼帶這麼多兵來了?莫非
李建成手下數十名心腹將領,匆匆從殿門湧出來,頓時人人麵如土色。本打算給李世民來個甕中捉鱉,這下倒好。甕都要被打爆了
長孫無忌喝道:“太子李建成,勾結外敵,意圖謀反,已被皇上下令處死,爾等若執迷不悟,不隨我向秦王請罪投降,將誅家滅族。“
“處死?”
“莫非太子已然斃命?”
“好快的動作”
李世民龍行虎步來到玄武門前,感覺自己的心靈變得無限開闊,而決定性的時刻就在眼前。
深長的門道,代表通往未來的捷徑。
他迫不及待打出了行動的手勢,與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並肩步入門道,飛雲衛、玄甲精兵流水般從兩旁急步奔入,舉起鋼盾後朝前衝去。
房玄齡大喝道:“列陣!“
戰士們搶出深長達五丈的門道,在外麵闊逾十二丈的通道布防,分作三排,前排坐地、第二排蹲立、後排站起,各舉盾牌,形成可柢禦箭矢強攻的盾牌陣,最後一排盾牌斜舉,狀如鐵桶,密不透風。
同一時間以百計的長林軍從第二重門道殺出,箭矢如飛蝗般射來,“叮叮咚咚“,盡被鋼盾擋飛。
轟——
厚重的玄武門,轟然關閉。
同時也代表著,外麵的人,再也無法得知裏麵發生了什麼。
對沒有機會隨行進入皇城的策府眾人而言,漫長的等待無疑是一種煎熬,即使秦王優勢巨大,即使成功幾率超過九成
玄武門內。
太子李建成策馬而出,惡狠狠地瞪著李世民身後,本屬於自己一方絕對主力的禁軍大統領——魏征。
他雙目噴善急怒交集的火焰,狂喝道:“魏征!是你竟然是你!為什麼,為什麼出賣我?“
魏征向前一步,昂然應道:“明明是太子心存不軌,欲弑父奪位。魏征隻知大義所在,其他一切無暇顧及。哼,太子,汝大勢已去,若肯投降,秦王了,念在兄弟情份上,免汝死罪。“
千軍萬馬對峙於玄武門內,卻是鴉雀無聲,隻餘兩人的對答,震響門外。
李建成厲聲道:“要我投降?混賬,我是大唐太子,江山的第一繼承人。爾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長林將士們!給我上!勝利必屬我們。“
長孫無忌聳了聳肩,與秦王對視一眼後,不屑道:“嘁,瘋了”
大勢已去,長林軍裏麵哪有人肯隨他送死。人人勒馬原地,隻剩李建成單人孤騎衝擊李世民的兵陣。而教人可憐的是李建成竟似茫不知沒有人跟隨般,還不住高喊著:
“上!上!上!“
他的行為,不過自尋死路。
嗖——
一發勁箭,透背而入,穿胸而出,帶出蓬蓬血雨。
李建成墜馬落地,胸口血如泉湧,臉如死灰的撫胸坐地,出氣多入氣少。
他勉力抬頭看著李世民,神色出奇地平靜,咯血道:“二弟,你羸了。“
李世民忽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空虛之感,黯然道:“大哥,我”
“勝者為王,勿再多言!“
李建成截然打斷李世民的話,接著雙目亮起來,嘴角曳出一絲苦澀淒滄的笑容,道:“可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愚不可及。今趟我敗得莫明其妙,也心服口服,二弟,多希望我們隻是兄弟,不是敵人“
李世民知道他是回光返照,隨時斷氣,神色更加悲苦:“大哥還有什麼遺願,弟定為大哥實現。“
李建成眼神轉淡,辛苦的道:“不要不要犧牲秀寧“
聲音戛然而止,隨後雙目閉上,就此氣絕。
李世民心中湧起莫以名之的悲傷,一時不出話來。
門外,眾人依然在焦急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內忽然傳出高呼:“秦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