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樓又瞬間回到原處,拍了拍寇徐兩人的肩膀:
“你們若是能贏,刺客之事也可以既往不咎。”
寇徐二人震驚之餘趕忙上前扶起傅君婥,心中齊道:“如此穩賺不賠的生意,不賭才是大傻子!”
揚州城內,一青衣文士漫步街道之上,手持酒杯,對月而飲。明明於人潮中穿行,卻似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多年不曾露麵的邪王——石之軒!
自聽到宇文拓被炸死的消息後,心中隱有猜測的他連夜趕赴揚州,果然在城中找到了陰癸派的秘密據點。
當他完全不隱藏行蹤,大喇喇地站在祝玉妍與婠婠麵前時,已是深夜子時了。
祝玉妍漆黑的眼珠如同旋渦一般,冷冷盯著眼前這個與其愛恨糾葛的男人,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石之軒!”
石之軒歎道:“玉妍,好久不見。”
婠婠嬌笑一聲,道:“邪王深夜拜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來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呢。”
石之軒冷哼一聲,神目如電,射向婠婠:“我能殺你一次,便能殺你第二次。莫以為自己晉級了魔功第十八層,便能在我麵前放肆!”
婠婠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平靜道:“邪王好大的威風。婠兒自魔功大成後,還從未和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比鬥過呢,不知邪王有無興趣,指點指點師侄?”
石之軒嘴角一彎,饒有興趣地盯著她,朗聲道:“多年不見,婠侄女倒是變得自信了。不過,你還沒有資格和我動手。”
祝玉妍出言道:“石之軒,若你是來找茬的,恐怕是來錯地方了。好教你得知,婠兒早已青出於藍,功力尤在我之上。”
石之軒眼睛一眯,歎道:“我非來找茬,而是來尋仇的。”
祝玉妍斷喝道:“尋仇?哼,石之軒,你還有臉這種話。”
石之軒正色道:“我為我徒來尋仇。”
“笑話,侯希白最近正和慈航靜齋的新聖女打的火熱;楊虛彥和安隆都在蜀中。石之軒,你總不會是為了個已經死了的莫樓報仇吧?那你應該去找寧道奇才是。”
祝玉妍嗤笑一聲,駁斥道。
她語氣雖然充滿不屑,心中卻已有了不祥的預感。她發現,自己徒兒的眼神,有些不對了
邪王似笑非笑地看了婠婠一眼,輕飄飄地道:“可憐我的樓徒兒當年還將那威力驚人的火藥配方教給你不想某人卻把這炸藥,反用在了他的身上。可悲,可歎!”
婠婠如遭雷擊,渾身劇顫,失聲道:“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宇文拓就是莫樓?”
她雖是疑問,回想宇文拓與莫樓種種相似之處,聰穎如她,心中幾乎已經確定。想到當年自己過遲早要埋了莫樓,不想卻一語成讖
祝玉妍見她臉色煞白,連忙擋在她前麵,喝道:“石之軒,莫要信口開河。”
石之軒根本就無視祝玉妍,嘲諷道:
“婠師侄,你也修煉了道心種魔大法,竟然看不出他的偽裝,看來在境界上,你比莫樓還差之遠矣。”
婠婠臉色再變,道心種魔大法乃精神奇術,大成後可妨礙人的觀感。難怪這麼多人都沒有懷疑宇文拓的真實身份!
石之軒看了精神恍惚的婠婠一眼,又抬頭看著上的明月,輕吟道:“婠丫頭,可曾記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婠婠渾身劇顫,突然感覺旋地轉,噔噔噔退了三大步,捂著雙耳,慘白的臉上突然湧起一抹紅暈——這是經脈逆轉,走火入魔的征兆!
“噗”
她嘴中吐出一口鮮血。更讓祝玉妍驚怒交加的是:隨著這一口血的噴出,婠婠的魔功,竟然從十八層,掉落到了第十七層。
“婠兒!”
祝玉妍驚呼一聲,抱住快要暈倒的婠婠,眼睛已是微紅。她怒視石之軒,聲音如泣如訴:“石之軒!當年你對我始亂終棄,致我師尊慘死,如今又要毀我傳人的道心嗎?!”
石之軒虎軀一頓,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搖了搖頭,。
“玉妍啊玉妍,雖明知你是故作可憐之態,無奈我確實下不了手。哎,便留你們一命吧”
青影一閃,邪王已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