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萬箭齊發。
四大聖僧突然感到極大的不妙!
隻因麵前之敵如料敵機先般,早已搶先站定在四人合擊陣法的陣眼處。己方射來的箭矢,隨著他的引導,秒至毫顛地封鎖了四大聖僧的走位。
四人合擊的陣型,已破!
更可怕的是,不知不覺間,他們在對方精神力的引導下,同時暴露在了對手的攻擊範圍內!
以棋奕劍,以劍奕敵。此人竟在追殺傅君婥的過程中,看穿了高麗大師傅采林的秘術,並將其運用在破陣中。
嘉祥頓感一陣絕望。
宇文拓,太可怕了。
各種不同類型的兵器,刀、槍、劍、戰、矛、斧,瘋狂地從四方八麵向宇文拓施以死命的攻擊,殺氣彌漫全場。
但宇文拓像是暴風雨中聳峙的高山,任是最強勁的狂風,也不能使他絲毫搖動。他的眼中,隻有四大聖僧。
他的雙眼有一種奇異的魅力,使人不敢正視,使人渾身顫抖。
他整個入代表了一種近乎地宇宙的力量,無始無終,渾然無間,又龐大無匹,非任何人力可以抗衡。
無論什麼兵器攻擊到他身上,都失去了威力。反而,試圖對他攻擊的人,都不知道被什麼力量所反擊,暴跌而退。功力弱者,瞬間斃命。
終於,他來到四大聖僧五尺之內。周身毫無征兆地出現一片黑霧,籠罩住他周身五尺範圍。
動手,揮劍,斬下。
地忽爾停頓。
嘉祥忽然覺得這一刻,宇宙靜寂無聲。
這一劍,完全沒有時間和距離限製,當他看到時,其實早已插在他胸口,中間所有刹那光陰,幾近於無。
這種刀法,你是莫樓!
這是他最後的感覺。
當黑霧散盡時,眾人才駭然發現——
嘉祥,死!
四大聖僧,死!
所有人一齊停下手來。
鴉雀無聲。
一聲長嘯在莫樓口中響起,隨後他縱身一躍。
這一躍橫跨空間,超出了他輕功的極限,身形以一個動人心弦、超越了世間一切美態的姿勢,有若馬行空,在虛空裏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殺向雨幕下的梵清惠。
正要進得梵清惠十步之內,忽然一陣箭雨襲來,莫樓身型向後一閃,本來在西麵山坡上騎射的十八驃騎疾馳而來,攔在莫樓前進的路上。
莫樓倏的立定,他左手持劍,右手,不知道從何時起,多了一把刀,刀長三尺三,揚州竹花幫工匠打造,最適合巷道砍殺。
據,當刀和劍結合在一起時,能爆發出超強的威力。
刀劍都是凶器。
從一開始被製造出來時,就是用來殺伐。
劍是君子,君子最愛殺人:每個人都知道英雄劍。當年白起用它斬殺無數趙軍。長平之戰,白起更殺死幾十萬降兵,讓軍事力量極強的趙國在一瞬間走向沒落。
徐夫人劍,荊軻用它來殺人,或者自殺。
刀不同,刀是霸主,是屬於血的,專宰畜生。
莫樓其實不是個愛殺人的人,但對於該殺的人,他從不手軟。
空,有一隻孤雁在飛。
它在這暴雨中,掉隊了。
手起刀落,一騎倒下。
鐵騎會護法,先頂峰高手“惡僧”法難大喝一聲,舉仗擊來。
一劍破空,法難,卒。
包括十八驃騎在內的數千名高手,將莫樓團團圍住。
莫樓卻不退反進,衝入人群。
刀劍齊出,收割著這些脆弱而低賤的生命。
先殺突厥驃騎,再殺國賊走狗,凡敢擋者,皆殺。
這些人隻能下地獄,這片土地上死難的靈魂不會放過他們。
他們每個人的武功都至少是後高手,卻隻有死的命運。要知道,武功與殺人,完全是兩回事。
鮮血染紅了雨幕,絢爛而美麗。
“不要,我不要打了!”
“這是魔鬼,是魔鬼,怎麼可能打得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