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七年五月初二。
通塔,正式落成!
隋帝頒下詔令,著欽監監正宇文拓,於次日晚間,祭祀地!
是日,洛陽城上空,濃霧彌漫,黑雲壓城。
洛陽城中,萬人空巷。
城中居民,早早就已經等在了洛河邊上,隨著流言的發酵,他們這一個月幾乎都在期待著這一刻。
莫樓與楊廣並肩站在通塔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塔下黑壓壓的人群。
楊廣神色不動,嘴角微微張合,聲音很:
“樓,我還真有些期待,你要怎麼在這地之間,重演昨日給我看的那場大戲。”
莫樓淡然道:“大霧,又是夜晚,最適合光影的發揮。雖沒有特別好的光源,但要震懾住塔下這些普通人,綽綽有餘。放心,待會我會運轉道心種魔大法妨礙眾人的觀感,塔內又有魯師親自坐鎮,絕不會出問題的。”
頓了頓,他笑著對楊廣道:“話回來,等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走走?”
楊廣嘴一撇道:“別,我恐高你還是自己演,別拉上我。”
通塔內部另有乾坤,各種機關齒輪遍布四方角落,在塔內最核心的部分,魯妙子端坐上首,下方或坐或立,或蓄勢以待,或戰戰兢兢,有不少人。他們都是楊廣的心腹,從半個月之前就開始練習操縱機關,每個人都有一本機關操作手冊,但皆不知自己的操作有什麼用。
魯妙子語氣嚴肅,視線凝注:“聽好了,一定要記住我所教的,待會絕不可出任何差錯,懂了嗎?”
“是!”
不遠處的山上,夕顏啪的一聲拍死一隻蚊子,另一隻手操作機關,控製著一隻巨大的風箏。
“可惡的宇文拓,竟讓我這美女來山上喂蚊子!”
“吉時已到,祭儀程——開始!”
隨著司祭一聲號令,上地下,似乎被一種神聖而嚴肅的氣氛所包圍,幽幽暗暗間,祭祀的流程有次有序進行……
“這祭祀與尋常祭祀也並無區別啊,宇文妖人果然是在騙人嗎?”
有目力甚佳的武林人士,拚命運功聚與目間,遙望塔上的宇文拓,他似乎還沒有動作,不該如此平靜才對啊。
無數抱著這想法的人往洛河中央看去,卻陡然間愣住了:入目之內,洛河中心不知何時變成一片混沌而純粹的暗黑,似乎有一道深沉至極的威壓席卷蔓延而來。
轟隆——
空忽然傳來巨響,洛河邊上的人無一例外,都抬起頭來。
“什麼?!!”
極目望去,隻見雲層中間毫無征兆地閃現出金色華光,遮蔽日地將本來因濃霧彌漫而略顯暗淡的空,映照得輝煌華麗。
驀的,空處處有鮮花飄落,金光下直教人疑似仙境。
“這這是花亂墜!”
圍觀百姓這一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臉色通紅,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著空,盯著那片光芒四射的雲層。
難道,真的有神?
雲層中隱約傳來一陣聲調悠揚的唱調,西方也隨之傳來梵音陣陣,眾人正極力想去聽清楚聲音到底唱了什麼的時候,忽地一個極為慈惠恩慈的聲音從雲層中響起:“莫言大道人難得,自是功夫不到頭”
話間,雲層略有消散,薄霧冥冥中,似有無數仙神隱於期間,隻是空中忽然紫氣彌漫,似幻似真地場景中,無人能確切看清楚到底有多少神,多少仙,更別看清楚仙神的形象了。
祥雲滾滾遮幕,紫氣騰騰染地昏。
主祭人員跪拜在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祭詞,語氣狂熱地祭唱起來:“恭迎:上下八仙、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鬥、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星相!地蒼極,何啟惟憂”
祭詞過後,眾仙再次隱於雲層,唯餘一身型巋巍的神,身後一輪圓光照夜如晝。神駕雲而立,隔著幕和宇文拓遙相交談起來。
“那是那是東華帝君!”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似乎認出來神聖,刹那間驚喜交集,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一臉虔誠地跪倒在地,不斷磕著頭。
她這一跪眾百姓反應過來,哪裏還敢站著,推金倒玉一般,齊刷刷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親見神體,這還能有假?
宇文拓果然是神器下凡,能溝通神靈!
也不知他們談論了多久,那神忽然手一揮,一道金光從而降,瞬間從九之上落到通塔頂,
“宇文拓,還不歸位,更待何時!”
塔中魯妙子也一臉興奮道:“快,打開機關總括!”
轟隆隆——
卻見整個通塔,也如神跡般,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通塔高足千尺,此時神芒閃爍,氣勢簡直鋪蓋地!
“轟——”
塔上光芒一閃而過後,莫樓的身體,詭異地漂浮起來,竟從塔頂直接走向外麵,明明立足虛空,卻如履平地,一步一步向著上雲層而去。
腳聶虛空,步鬥踏罡!
每走一步,氣勢便攀升一倍,身體也如方才的通塔一般,被光柱圍繞,這一幕令暗中觀察的一眾武林人士齊齊色變!
好強的氣息!
方才眾神降臨,他們隻當是宇文拓使的障眼法,但現在,他們明明就感覺到那個全身包裹在光柱中的人,修為從普通人,變成後,後圓滿,隨後……先,先圓滿——宗師——大宗師……
一步一境。
宇文拓走了七步,修為便跨越了七重境界。
在眾人一片’怎麼可能’的驚詫目光中,他就這麼生生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變成了與寧道奇境界相同的大宗師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