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量,同樣的味道。
“剛才這一巴掌,是救你的命。若那三個字你真出口,神仙都救不了你。”男子皺眉,繼續道:“北周早已滅亡,勿要再這種蠢話。”
男子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引起了柴紹的戒備,心中不斷猜測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嘴上卻抱拳道:
“公子身份不凡,恐怕這次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既然公子對著妞有意思,本少爺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啪!
“混蛋,有種留下萬兒……”
啪!
“草,來人,給我上——”
啪!啪!!啪!!!
柴紹也如柴福一樣,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在紈絝中,他也算極品了,就算被打成這樣,也沒有服軟,依然指著黑衣男子叫道:“你到底是誰,有種報上名號,等我聚齊人馬……”
“楊廣。”
聽他終於報了名字,柴福高興地跳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攙扶起柴紹:“少爺,他真敢報名字。嘿,楊廣,一聽就是個撲街名字,等我們帶齊人馬……”
啪!
柴紹一巴掌抽在柴福臉上,一記飛腿,嘶吼著道:“你這個狗奴才,找死不成!快!快回家!快點回家!!”
話沒完,也不等狗腿了,一溜煙那樣跑了。
黑衣男子翻身下馬,繼續對先前那被調戲的姑娘道:
“這裏太吵,找個地方吧”見女子還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禁揉著眉頭道:“別演了,快些將東西給我。”
“沒意思,太子殿下一點都不入戲。”
一聲慵懶的女聲響起,那女子哪還有半點楚楚可憐的樣?
這女子正是明月。
她到長安已經有了三日,今日終於約到了楊廣,正準備趕往城中的悅來老店。
魯妙子身份特殊,一直隱於暗處,並未在她身旁。而她容貌絕世,為免引起他人注意,就一直帶著麵具,相貌便如尋常人家未出閣的姑娘般。
方才見到這種被調戲的劇情,她難得心血來潮,想要玩一玩的,不想被楊廣這太子殿下給攪合了。
……
悅來酒店,二樓雅間。
楊廣率先舉杯道:“早聞明月大家下第一才女之名,一直緣慳一麵,廣深以為憾。”
完飲盡杯中酒,笑道:“不曾想見麵之後,大家卻不以真麵目視人,可惜,可惜。”
明月轉了轉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聲音清冷道:“太子殿下想看看我的真麵目?”
楊廣笑道:“那是自然。若以後再次見麵,我卻不認識弟妹,豈不是很尷尬。”
“哦?不是師娘嗎?”明月眯著眼笑道。
楊廣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之色,依然笑得溫潤:“既是弟妹,也是師娘。”
明月輕笑道:“以麵具示人,對太子確實不敬。而且,也缺少了些誠意。”著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她麵具下的真容。
楊廣呼吸一滯,撫掌讚道:
“如此美人,的確當得上下第一。怪不得莫樓會垂青於你。”
……什麼叫莫樓垂青於我。
如果莫樓在場,一定會對楊廣伸出一個大拇指。
“太子過譽了。”
明月略顯羞澀地一笑,心中卻閃過一絲驚訝。
隻因楊廣除了初見她容顏時露出些驚訝之色,後麵就完全是機械的點評,好像根本不為她的絕色所動。
她自幼體質特殊,就算沒練芳菲歇之前,他人見了,也會莫名其妙對其產生好感。同齡男子見了,無不傾慕;老者見了,更多會產生類似父女之間的關愛;幼童見她,不自覺也生出孺慕之情。
一般男子,這麼近的距離見過她的容貌,絕對會方寸大亂。
有人甚至會期期艾艾,半不出一句話來。
方才借著揭開麵具,本想就此震懾住楊廣,這樣在談判中就能得到更多好處,但……
平心而論,楊廣氣質溫文爾雅,做事麵麵俱到,身為太子卻毫無傲氣,給足別人麵子,本應該很容易獲得她的好感。
但第六感超強的她,此時心中卻隻有恐懼。
他明明看著你,明明眼神溫和,明明將你當成至交好友一般,但明月清楚的感應到,楊廣看向任何人的時候,眼中都毫無波瀾,如同看一棵草,一棵樹……不,甚至比不上草木,而是塵埃、螻蟻……。
樓樓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
看來你交代的事情,有些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