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失笑道:“出門右拐,走到頭穿過拱門,便有恭所。當然,你想就地解決也隨你。”
邪王倒是難得開了個玩笑。
莫樓尷尬一笑,出門而去。
石之軒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解暉雖然無能,但畢竟人多勢眾,又是以有心算無心,暗中還有慈航靜齋之人環伺玉妍啊玉妍,這回你怕是要吃個大虧了。”
“阿彌陀佛,石施主,久違了。”
一聲渾厚溫和的寒暄突兀地從外間傳來。
石之軒身軀一震,不可置信道:“道信?!”
旋風般回頭,見門外一人自然寫意的立於院中樹下,舉杯痛飲。
正是禪宗四祖——道信。
驟眼看去,他似乎在九十高齡以上,白眉長垂過耳,雪白的長須垂蓋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細看,兩目固是神光電射,臉膚卻幼滑如嬰兒,且白裏透紅,青春煥發,光禿的頭頂,更反映明月的色光。雖肥胖卻不臃腫,一派悠然自得,樂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感覺。
見石之軒往他瞧來,道信大師舉壺遙遙相敬道:“若非莫友巧計,此番恐怕還堵不到邪王。”
“樓?”石之軒眼中神光流轉,萬沒想到自己這徒兒居然還有後招。冷笑一聲,邪王望向道信背後,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躲在一顆古樹後的莫樓。
來不及話,另有一人低宣佛號,卓立窗外,封鎖了側窗處的出路。
正是智慧禪師。此僧著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額頭高廣平闊,須眉黑漆亮澤,臉形修長,雙目閃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憫人的慈祥臉相。
石之軒卻絲毫沒有被人圍堵的緊張感,從容自若道:“四大聖僧向來焦不離孟,帝心和嘉祥呢?”
“有勞石居士掛念。阿彌陀佛!”
又有兩個老僧從門口出現,與道信一起跨入房內,呈品字形向石之軒逼迫而來,封鎖其所有退路。
至此,四大聖僧齊至。
智慧大師垂目觀心道:“罪過!罪過!邪王不死印法傲然當世,除我四人聯手,怕是無人能留。今次應梵齋主苦邀,要為世間除去一個禍害。還望石居士不要怪罪老衲四人舍去老臉,聯手渡化居士今生之業障。”
他口上雖“罪過“,可是情緒卻無半分波動,莫樓心中微凜,產生一種這佛門中人,似乎比邪王還要冷漠無情的錯覺。
莫樓情知是體內魔種為佛門功法所引,已經開始影響他的潛意識。連忙收攝心神,不再胡思亂想。
石之軒灑然一笑,虎目凝注智慧大師,冷笑道:“到世間禍害,恐怕石某人遠遠比不上你們這些不事生產,卻偏偏坐享人間香火、富得流油的僧人了。”
“阿彌陀佛。石居士早年也曾於我等座下聽禪,為何到現在還看不穿皮相與真我的區別?”
“我呸。好一個臭不要臉的老禿驢,石某不屑與爾等做口舌之辯。今日,石某就算拚死,也要讓你們留下兩條性命在此不可!”
莫樓心叫厲害,石之軒最後一句表明自己就算死也要帶走兩個,無形中破了四大聖僧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圓潤無缺之勢。
石之軒不顧幾人微變的臉色,目光越過眾人,看著門外的莫樓,讚許道:
“好子,你可出師矣!”
似乎眼前四人,還沒有莫樓能在他的心湖中泛起波瀾。。
莫樓隔著老遠朗聲道:“全靠師尊教誨。”
“哈哈哈,可否為我解惑,你究竟是怎樣將我的行蹤透露給四大聖僧的?”